“现在去用晚餐。”
从早上进去图书馆,直到傍晚,等到张存夜想起还有一只麻雀的存在时,她已经趴在阅览区的长桌上睡着了。
嗯,不排除是饿晕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甘却又伸手去碰他的腹部,“你肚子里的小妖怪不会抗议的呀?”
“喂!往哪儿摸?”他蹙着眉躲开。
甘却有点懵,指着他腹部说:“往、那儿呀。”
“以后不准随便碰我,”张存夜整了整颈后的卫衣连帽,加了一句,“衣服也不行。”
“噢……”她低头查看自己的手,不脏啊,只是肤色有点黄。
黄、黄种人嘛,这很正常呀。
于是她没憋住,反问道:“那你呢?”
“我怎样?你觉得我会碰你吗?”
“你、这个!”甘却急了,伸手捏住自己的耳垂拉了拉,“上午碰我这个的、是鬼呀?”
“………”栽了。
“你、你以为你的手比我的白、比我的好看,就可以随便碰我呀?还不能让我碰回来的呀?”
“oh,”他走近一步,稍抬下巴,“你想怎么碰?像游乐场里的碰碰车那样?”
“不行,碰碰车那个好像很惨烈的样子哎,”甘却嘻嘻地笑,“我就只要、摸摸你肚子就够啦。”
他看着她的纯真笑脸,屈指蹭了一下鼻尖,云淡风轻地问:“具体怎么摸?”
“啊?就是、手放上去呀,然后摩擦一下,不对,是摩擦好几下。”
“这样啊。”
“是呀!”
她刚说完,突然被他扳转身体,一只手臂横揽过她腰肢,轻压在她腹部。
甘却还来不及问,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后背上方传来:
“这样吗?”
站在她身后,一手揽在她腰间,掌心紧贴她温暖柔软的腹部,张存夜歪着头去看她的表情,“刚刚你说,要摩擦几下来着?”
“几、几下?”她涨红了脸,在广场灯光下显得格外害羞,结结巴巴,“那个,一下、一下就够了。”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要好几下?”他在她耳旁问着。
唇角蓄有笑意,却始终没溢出来。他笑得有点坏。
凉凉的手掌贴着她粉色的棉质外套,摩擦过她胃部位置,有意按压,动作缓慢。
甘却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心跳声响而急促,被他摸着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
“现在有没有觉得…这样碰,比碰碰车还要‘惨烈’?”
问完这句话,他就放开她,双手收进卫衣口袋,转身往前走,嘴角的笑快速消弭。
剩下甘却愣在那里,自言自语:“碰碰车的威力,好像、完全没法跟这个比唉……”
她回过神,边快步跟上去,边用两手轻扯耳垂,“哎呦我的耳朵、又烫得不行了。”
“啊不对,本来不是应该轮到我碰他的了吗?”
“我的天呐,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好像亏了!”
…………
商场四楼,餐厅里,张存夜帮她点了餐,自己要了一盘水果沙拉。
甘却望着分别摆在两人面前的食物,对比之下,她像是一千年没吃过东西的生物一样。
“为什么我的这么多,你的这么少呀?”
“因为你还在长身体。”
“那、难道你在减身体吗?”
“这都被你知道了,了不起。”
“你、你这还要减下去呀?!”她吃惊地往前探了探脑袋,又担忧地往后缩,“我可不想以后天天背你哎。”
张存夜抬眸看了她一眼,有点寒意,眉目无声,带着警告。
甘却立刻低下头去,乖乖沉默着动手用餐。
心里使劲嘀咕:本来就是嘛,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吗?一整天竟然只吃这么一点东西。
她悄悄观察他,观察一眼,不行,不够耶,那就再看一眼。
他低眉敛目,颔了首拿着银色餐叉在吃水果沙拉,安静又专注,收缩式的卫衣袖口被他往上拉了一些,平时隐藏着的手腕就露出来了,腕骨明显。
彼时的甘却只觉得这个人一举一动都特别好看,吃个水果也动作优雅。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他举手投足间给人的独特感觉,不全是因为他的自身气质,还与所谓的贵族修养有关。
再观察很多很多眼,好像都不够。
甘却看着他,忘了肚饿。
“看我能看饱吗?”
张存夜话音未落,她那边突然响起一阵餐具落地的“噼里啪啦”声。
他望过去时,对面的人已经蹲下去捡东西了。
餐厅里有一些人朝他们这里看了看,他放下手里的银色餐叉,两手手肘搭在餐桌边沿,十指交叉在身前,等着那傻子从餐桌底下出来。
一颗乌黑的脑袋冒了个尖,又迅速缩下去。
甘却弯着腰,手里抓着刀叉,感觉自己百分之百躲不过‘十八岁’的特殊教导。
“出来。”
“哦……”
她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放下餐具,抓耳挠腮,懊恼得不行。
看着她这小孩子样,张存夜挑了一种较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