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路上的寻常百姓都奔走相告,恨不能叫上远方叔嫂一起围观。
一素衣男子,凛神瞧着街上奔走的人,眸底尽显疑惑之际多了几分凌厉的探究,他微点头,一旁的侍从收到,拦下一人,“兄弟,这是上哪去,看着大家都挺匆忙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倒是兴奋“你不知道?街坊邻里都传开了,就前面,那个花楼,里面有擂台战了。”
“虽是不常见,但也没这么稀奇,怎的...”
“害,据说,对垒的啊,是一女子,这年头,女人抢男人的还真是没见过”边上人吆喝了一声,这人连连摆手“哎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瞧瞧”
厉风好似无奈,“公子,他们说的那个人,不会是咱们刚刚在花楼看见的那个人…吧?”
梁觅皱眉,默不作声,只是脚下的步伐加快,眼底的寒光乍现,作势是寻人算账去的。
“碰”的一声,苏柠西的肚子上挨了一腿,她咬牙,蹭着这人的裤脚反势一脚勾回,迅雷之势回踹,利落的腾空回旋到擂台上。
不过十几招,徐浩已经喘上了气,这丫头,看似招招不敌他,怎么就这么难缠。
按理说一交手,能不能打过,高低立见分晓,这是这女人,这是能打过的时候她动作迟缓,打不过的时候,临门一脚又动她不得,麻烦的很。
心中腹叽异常,面上却依旧云淡,“瞧不出来,有两下子。”
“呵”苏柠西冷笑一声,忍着小腹持续的疼痛,不动声色,“承蒙夸奖。”
她垂眸,刚刚一时晃神,竟被钻了空子也是她活该,战前最忌心不在焉,只是上场后才想到,如今看来,赢,显然今日之事必将传播更广,只是她身手极好之事便瞒不住以后她遭遇的身手和她身边人遭遇的身手必将更强,危险就会更大,但若是输...
她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小腹,唇脂底下似是被掩盖的苍白微弧,没事…不疼的。
场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动静也逐渐扩大,整栋楼里,拳拳相撞声清晰可闻逐渐有盖过场下尽力压制的惊叹声。
“没想到,这丫头还挺厉害。”
小七稍微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之前这大姐是逗我玩呢,没想到,应该是我们多虑了。”
一旁听他们叨叨不吭声的吟风,懒散的半靠在椅子上,不经意间的勾人心弦眸光流转,声音淡淡“她确实在逗我们玩,只是这代价她倒也真敢承受。”
他身旁这几人没敢吭声,也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有小七默默拽拽老三的衣角,询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老三点点头,随即又茫然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梁觅进来时,正是拉锯战的高潮,两个人看似都是步步为营,谁也不让谁,只是常年习武之人,很快便能发现问题。
“公子,这不是...”厉风立马收了嘴,瞧这武功路数,越瞧越不对劲,“公子,小姐的动作慢了许多。”
梁觅自然看的清楚,只是不知道这丫头究竟想做什么。
若是想输,一招便可直接趴下,不必如此消耗,若是要赢,凭她的实力,三招之内未必不行。
汗流岑岑,免去腮红的地方,细看之下不全是皮肤的白晢,她尽力稳住身体,尽力撑直了腰杆。
就,就最后三招,一定结束。
许是看出了她的虚弱,徐浩再一次发起了攻势,速度甚至更快,这女人身上的劲像是激发了他的潜力,真是可惜,一个完美的陪练。
他咬牙碰的一声,利索的躲过攻势后双手扣住她的肩膀朝回拉,右膝直冲肚子猛然一击,苏柠西吐出一口血,意识稍许的恍惚。
撑到现在,已经几乎是极限了。
她想输了,她想倒下去了。
毕竟倒下去就不会再累,再疼了。
一瞬间的疼痛刺激,脑袋仿佛出现短暂空白。
她仿佛梦回到大婚被屠国的那个夜晚,那时心底的痛像是能将她撕裂一样,血光,无助,弱小。
没能保护好她的国家...
没能保护好她的百姓...
没能保护好她的弟弟...
刀光血影,百万横尸遍地,故园被毁,万千亡魂无处安息,这公平吗?
悲戚和兴奋,畏缩和猖狂
公平,弱小的人不就是被欺负的吗。
苏柠西回神,抬眸间,混在人群中的身影清晰可见,攥紧了拳头的尘栖已经走到了擂台的最前端,他手里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件黑色外袍,只是这脸上冷瑟的阴沉挥之不去。
这是什么眼神,担心她吗。
她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这家伙总能在她最狼狈的时候看最前线的热闹,还真是可恶。
她收起神情,呼了一口气,再睁眼,眼神底下终究不再是闪躲,锐然间尽是清冷,双手合拳奋力向下推去,蜷绕在他双手间陡然回退,脱身的同时一记利落的绕回踢在他的肚子上。
徐浩震惊,都现在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女疯子,都不累的吗。
这一脚的力度看上去似乎不怎么样,只是,作为受击者,徐浩明显感受到腹部剧烈的疼痛,带着不忍和愤怒,他低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