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闫玉歪着小脑袋,蹙眉看着闫老二:“爹,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挺大众的,齐王,会不会也这么想,甚至,这么做……了?”
闫老二:……
为啥他闺女的想法不能简单点?
让他的脑子能跟上这种转速!
闫老二蹲了下来。
这个姿势有助他思考。
良久。
闫老二缓缓开口:“要想验证,得和私矿里头挖矿的人接触接触。”
“哈哈!爹!咱俩想到一块去啦!”闫玉拍着巴掌,开心笑道:“现成的私煤矿,位置也好,离着乐山府太近啦,真有个啥意外,咱们往山里一猫,累死他们也找不着咱,当然,我还是希望能给这煤矿拿下的,这可是一座富矿,还能露天开采,爹你看,矿在这,这是官道,直通谷丰,谷丰如果能像咱们虎踞一样在边界设防,稍微往外推一推……那可就太好啦!”
闫玉小嘴叭叭的畅想,仿佛那私矿是她瓮中的鳖,手到擒来!
闫老二这一刻心衰了。
想大哥中……
大哥,你侄女抢煤已经不满足了,现在她想占矿,求主意,挺急的!
……
世子带着足数的煤车走后,这处煤场基本就被闫老二占领了。
西州人渐渐发现,这闫管事有拿这里当家的势头。
矿上的住房有限,为了让大家伙住的舒服些,他去附近的村子租了三个院子,还抽出两天时间带人给多年不烧的火炕清了清,重新通了烟道。
这还不算完,闫管事还在村里头请了几位娘子掌灶,每天早中晚张罗饭食,一天三顿的吃。
食材都是他和他家小子采买,先可着附近村子,四周没有就去城里。
肉菜米粮的供着,上百号汉子算算可不少。
这么大的抛费,就为了挖煤渣……
真不知该说他俭省还是败家。
日子一天天过去,矿场里的煤渣山在一座座减少。
闫老二每三日就要往回送一批煤渣。
初时一批批人走,矿场的人越来越少,西州人觉得剩下的关州人也差不多快要回去了。
可某一日,他们突然发现,关州又来了人,来的人更多,牲口更多,爬犁也更多……
然后就是又又来,又又又来……
仿佛无穷无尽!
西州人终于悟了!
他们煤场里的煤渣,怕是留不下了……
……
闫玉经常和爹往城里跑,父女两个极舍得在吃食上钱。
从城东买到城西,走遍城南城北。
这爷俩不光买食材大手大脚,还爱下馆子。
明街的,小巷子的,就好吃这一口。
周管事琢磨着以后备不住还有打交道的时候,就领着自家的小子和闫老二父子约了顿饭。
闫老二该该省省,给人家小子见面礼,整得挺像那么回事似的,还用个新买的小荷包装着,鼓溜溜。
周管事见了笑得眼都没了,这一顿吃的宾主尽欢。
闫玉一直抓着那周家小哥哥说话,以至于后者都没找到机会打开荷包看看。
这顿饭吃完,周管事消失了一般。
再没出现在闫家父女面前。
“爹,你到底往荷包里塞了多少钱?周管事已经好几天没动静了,可见是气得不轻。”闫玉笑嘻嘻问道。
“二十七文。”闫老二一脸肉疼:“买荷包还了十二文呢,早知道买十五文那个,那个大一些,还能多塞几个,凑三十文多好,这有整有零的,是有些不讲究。”
闫玉安慰他:“荷包还能卖几个钱,凑一凑超三十了,也不少。”
“这个周管事,真是抠,我给他塞了好几回银子,他就给你一回见面钱,还想着往回找,哪能一样呢,他啥家底,咱啥家底,世子走了,我这报账都没地报去,这些日子的销都是爹自己垫的,穷啊!”闫老二摸摸身上世子走前给的银票,总算心里还踏实些。
闫玉就笑呵呵看着她爹叨叨这阵子的销,穷家富路,在家过日子不觉得,在外头啥啥都得钱,这给她爹心疼的,哈哈哈!
呼!
头顶传来清晰的振翅声。
闫玉眼睛一亮,抬头便见九霄展翅空中,滑翔远离。
“九霄回来了,爹,你自己逛吧,我先回去啦!”闫玉着急出城看信。
“咱爷俩一起呗,你急我也急啊,再买点粗面咱就回。”
“中!”
父女二人快速出城,在城外没有人烟的地方,九霄降下了高度,不再飞远,在空中绕着他们打转。
闫玉伸出胳膊。
九霄愉快的轻吟一声,俯身落下。
闫玉和它贴贴毛毛,闫老二也趁机会撸了两把。
“你娘说啥啦?”闫老二急不可耐。
闫玉打开信,索性将其铺在三宝的背上,两个人一起看。
“小芽儿会翻身了,哈哈哈,娘还画了简笔画!”闫玉指着那个简单线条勾画出来的小丫头,像乌龟一样,四爪落地,脖子向上伸伸着。
“还没满三个月她就能翻啦?我看看!这脸咋这么扁乎?吃这么胖?”闫老二惊奇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