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方伯母看了一眼丈夫,又扑进他怀中哽咽起来。
我紧握着伯母的手,安慰地说:“你们多多保重,我有空就去看你们,今年过年就去跟你们团圆,我会把你们当作我的亲人一样照顾,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岑小姐,谢谢你。”伯母泪眼盈盈地抽泣。
“如若不嫌弃,以后就叫我绘绘吧,岑小姐这个称呼实在是太生分,听着也别扭。”
“那好,我们当你是自己人,那自己人就说几句自家的话。”方伯父是个睿智的老人家,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知道,婷婷在外面也很不容易,这次她突然去世,对我们的打击也是可想而知,阿豪(廖先生)只是将她的骨灰带回来,其他的也没跟我们说清楚,我就问绘绘一句话,婷婷是不是被人谋杀的?”
廖先生自然不会说太多,他对方婷是有爱的,肯定心疼二老,可是我也不忍心继续欺骗下去,我用沉默回答了伯父的提问,他明白了,也就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妻子恸哭不已。
一场火毁了一切,彻底地毁了方婷。
我抱着音乐盒,站在房屋废墟的前面,不禁感慨万千。
我尽情地发泄压抑的心情,哭着蹲下来,好好地哭出对失去朋友的痛,好好地哭出我的无奈。
浸湿的双眼朦朦胧胧,一双大长腿靠近我跟前,我仰起头,看着他,他的忧郁有我的哀伤。
“我一定会查出凶手。”他低着头,凝视着我。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我看到旬一眼中的恨意,我的悲恸牵动了他的愤怒。
突然间,旬一的目光闪动一丝慌张,他道了一声:“他来了。”
我慢慢地站起来,下意识扭头望去,看到对街停了一辆出租车,下来的人正是江烨,然而身后的旬一像一阵风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岑绘。”江烨过了马路,小跑过来,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方家房屋的废墟上,也就没发现从我身后匆忙离开的旬一。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挂在眼角的泪水尚未风干,我红着双眼,愠怒地质问。
江烨有些紧张,上前抓住我的手,支吾地解释:“一大早,我赶回酒店,没发现你,我……这方家是怎么回事?”
“起火了,烧了,一切都没有了。”我猛地推开他,“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来干什么?”
“岑绘,你有没有受伤?”
“你关心我?哼哈,你还会关心我?”我瞪着一双怒目,“昨晚上你去了哪里?你是我的丈夫,不是他梁子柏的丈夫,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又在哪里?”
“你遇到危险?你怎么会遇到危险?”江烨着急地追问。
“我怎么就不会遇到危险?”我咆哮地骂道,“他梁子柏还是个大男人,他都能遇到流氓,我就不会吗?”
“对不起,我……”江烨吁了一口气,低着头思虑片刻,而后,抬眸看着我说,“梁先生的确最近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所以他才会特别谨慎,我也就格外留心一些,我想,这是你的家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你本就不想跟我同睡一个房间,因此我就在外面,就住在了外面。”
“江烨,你这是跟我来度蜜月,还是跟他来游山玩水?”
“岑绘,我会想办法送他回去,我一定留下来好好地陪你。”
“不必了。”我转身,冷漠地说,“我想回去了。”
正打算要走,岂料江烨伸手一拉,将我拥入怀中,激动地说:“我是真心想跟你度蜜月,我没想过他会跟来,他一个人害怕,我就心软留下来陪了他一晚,我答应你,接下来的几天,我只陪你,绝不会再食言。”
我的头靠着江烨的肩膀,我的眼却盯着前方,盯着前方的男人,他朝着我示意“再见”的手势,他将我送到大哥手中,他才放心地离开,退后两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总是被江烨冷落和抛弃,按理来说,我习惯了,可是我今天是真的很生气。我的生气得到江烨难得一次的承诺,那就是陪在我身边,不带着梁子柏。
“为什么出门不带手机?根本没办法联系你,好在我昨天白天跟你来过方婷的家。”江烨将我的手机递给我,他的一句不经意的话使得我脑中闪过一个激灵,我张望四周,谨慎地问:“你早上去过酒店?”
“对啊,我有酒店的房卡。”
“房间没有人?”
“没有,不过客厅一片狼藉,像是有贼潜入过,之后我发现你的手机就在卧房的床上,这才怀疑你是不是在房间发了脾气然后跑出去了。”江烨睇着我,哼笑道,“我现在算是了解,我的老婆脾气可不小,拆了人家酒店也不是不可能。”
我撇着嘴冷笑:“我的脾气是被你磨出来的,还有脸说。”
“我在外面找了一圈没什么线索,于是想到方婷的家。”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人跟踪你?”
“跟踪我?”江烨吃惊地问,“什么人跟踪我?平白无故地跟踪我干什么?”
我没有正面回答江烨的疑虑,而是走到邻居家准备跟方家老人打招呼离开。我想,我心里有了一点眉目,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