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丑时夜半
江南之地本就潮湿,加之屋外又阴雨连绵,屋顶青瓦有漏,被褥又不是十分舒适,七点多才上床的唐祺熬到九点多才慢慢入睡...
“秦老太,开下门....咚咚咚...”
好不容易入睡的唐祺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声音吵醒了。
唐祺懵逼的躺在床上,头还有些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外面纷繁的雨水停了下来,现在屋外光影摇晃,人声繁杂,这种情况下想继续睡觉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缓了缓思绪的唐祺爬将起来,本就和衣入睡的单薄衣物,陡一离开被褥,一股凉意袭来,唐祺打了个寒颤...
“秦老太,听说你家暮前来了个生人?”
唐祺刚走出堂屋,就看一片人的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他有点惊愕,“何事?”
在众人眼里的唐祺,一身奇异装服,款式材质似从未见过,火光映照下的少年也是身姿挺拔,唇红齿白面容清秀,眼睛透着点疲惫...
本是来势匆匆的诸人倒是卡了壳没了下文,毕竟这少年衣着虽奇异,但材质做工明显非凡家常人所能缝制,观其精神气质与周围众人,更是鹤立鸡群,云泥之别。
沉默倒是也没能持续多久,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花白须髯老者,挺腰直背,气势泠然,他望向唐祺的眼神带着审视,一看就是人群的领头。
“老朽清河里里正赵正清,不知公子大名?从何而来?来我等清河里有何贵干?”
里长赵太爷抱拳轻晃,语气尊重,眼神倒还是审视般看着唐祺,似乎就这样能看出什么东西一样。
唐祺也连忙抱拳作揖,“小子姓唐名祺,极东之土大唐人氏,本是富足人家,但前些日子家境遭变,固流转至此,待明日自当离去,若有所冒犯请明示..”
仓促间唐祺也编不出来什么有说服力的谎言,只能硬着头皮按之前的背景添油加醋。
赵太爷倒没有深究,毕竟现在是某个古代场景,人与人之间通讯信息交换还是十分落后,他也只是小小一里之长,相当于现在一个乡的乡长,能指望这样的古代,一个普通乡长能数遍全国编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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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罪了唐公子,实是本里方才发生一起命案,须彻查本里,在此事明了之前,请唐公子毋要自行离开,如有耽误,望海涵...“
即使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赵太爷倒也谨慎,此时整个里的人都有嫌疑,不该放走任何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
“秦老太,你家还有何人?”赵太爷本准备离去,想想又掉头问了一句。
“哦,家中并无其他人口,仅大孙子还在寝未醒...”
赵太爷点点头,本只是习惯问话,秦老太家情况也是知晓,并无其他青壮劳力...
众人走后,唐祺看了秦老太一眼,奇道“院中如此吵闹,小宝入睡挺熟...”
在这连月亮都看不到的黑夜,唐祺当然也看不到秦老太脸上不自然的僵色,只听到了一个平淡的“恩...”
隅中晌午(上午9点到11点)
人在极度困倦的时候,真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也能睡的香甜,一觉睡了快十个小时的唐祺神清气爽的起床了。
昨天雨过今天天晴,唐祺站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株大树下。
这似乎是棵香樟树,三四十公分直径,枝繁叶茂,一股淡淡的清凉的香味萦绕鼻尖,有点舒适的感觉,晨起的阳光也不是太刺眼,空气中似乎还留存着昨天雨后的湿润气息,一束束阳光穿过香樟的叶子间隙投射到唐祺身上,朦朦胧胧却又温暖明亮。
“真是难得的舒适情景啊”唐祺想到,视线不经意间下移,却看到樟树旁长着几株小树,白色喇叭状的花朵挂在树梢,肉眼可见的晶莹水滴在花朵内停留。一阵清风吹过,繁茂的樟树枝叶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而小树上的花朵轻摇,溜圆的露珠不经意间从花朵滑落,地上的青草摇晃着叶片,却只接到一点点晶莹...
唐祺看这小树开的花挺别致,就伸出手想要点着玩下。
“莫碰!”
唐祺看着神情激动的秦老太,有些愕然,伸出去的手也收了回来。
秦老太可能也察觉自己似乎激动了,转头解释道“这些花可是小宝的宝贝...”
唐祺没有继续言语,他看向了院门,一堆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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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传来。
门口当先跨进来一个健壮男人,这男人虎背熊腰,豹眼粗须,最特别是左眼下那一道疤痕,几乎划破半张脸,在古代这种医疗条件下居然还能存活,也算是奇迹了。
秦老太一看来人,恭维道“牛里胥这急匆匆的,可有何紧要之事...”
刀疤脸男子环顾了一眼院中,道“赵太爷有令,各家人全数去往乡祠,不得有误,孩童也有。”声音如擂之钟鼓,嗡嗡不绝。
说罢,刀疤脸男子拨开身后诸人,往后走去。
“大母,牛里胥所为何事啊?”
小宝秦日从堂屋走出,一边还揉着惺忪的双眼道。
秦老太叹了口气,“无甚要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