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门铃响起。
君匪抬头一望,年轻女孩笑意盈盈,朝齐宁走来,柔声道:“齐少,您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顾暖看似恳切,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望向顾沉,名义上的哥哥顾沉。
齐宁心中明了,略一点头,桃花眸里笑意揶揄:“当然。”反正在场女性都心属顾沉,多一个,正好凑齐斗地主。
气氛不尴不尬,恰在这时,一阵悠扬的古风铃声响起,君匪浅浅一笑致歉,起身走向庭院。
“喂...”君匪的语气柔到极致,哪怕她根本不认识这个号码...能把她从修罗场解救出来,还管认不认识?
“咳...咳,”电话那头传来微哑的声音,像是发烧的人缺水的情况,君匪愣了愣,“顾景之?”
“......”久久没有回音,君匪却听见少年急促的呼吸声,他似在翻找东西,电话背景音全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和几声磕磕碰碰,“苏梨——”
“我...难受。”
“喂,顾景之?”君匪试图弄清他现在的状况,电话那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她暗叹不好,只怕是烧糊涂了。
君匪立刻转身,要和齐宁请辞,却不期而遇撞入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
“要去哪?”顾沉戴上白色的鸭舌帽,随手再套上钴蓝色卫衣的帽子,“走吧,我送你。”
他长腿一迈,见君匪停在原地,索性拉过她的手,一路牵进酒红色跑车里:“苏梨,我有话单独和你谈谈。”
趁着这段路程,我们把话挑明白了。
“喔,顾影帝,那您开快点。”
君匪催促道,她翻了个白眼,仍心有余悸,这顾家两兄弟简直有毒,一个一言不合就高烧,一个一言不合就强拖上车。
“苏梨,我只问一句——”顾沉如墨的眉轻皱,“你到底要什么?”
若是为了我,再见面为何变了个人。饭桌上,他等了一晚,等着接招,却什么也没发生。
顾沉断定,苏梨再出现是欲擒故纵,可君匪的样子,就好像他不主动,她死都不会有所反应。
“顾影帝...”君匪清亮的眸静静望着他:“你问我要什么,从前我会回答,要你。现在——”
君匪解开手腕上的纱布,才愈合的伤口又被顾沉刚才的拉扯弄得渗出血来,她轻嘲道:“现在,我只想要我自己,要我最后一点尊严。”
顾沉没有再说话,半晌,才低沉道:“抱歉。”
“您不必抱歉,是我的错,错在我认错了人。”君匪清浅一笑,剔透的眸里却寂寥落寞:“顾影帝,我父亲若在天有灵的话,大概不希望他的女儿...被一个长得像他的男人肆意欺|辱。”
她收起笑意,关上车门,只留给顾沉一个遐想万千的背影。
容颜极盛的男人神色黯淡,他推开车门,余光却瞥见车后座有银亮的闪光。
顾沉拾起来...那东西从样式上看像是年代颇为久远的心形吊坠,但似乎被主人保存得很好,虽旧,光亮仍存。
他轻轻旋开,心形吊坠里嵌着一张照片,微微泛黄,那上面的男人,赫然跟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顾沉的心微怔,他紧紧握住落在车上的吊坠,望了望老式居民楼,琥珀色的眸子一滞,这栋楼竟是他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居所......苏梨,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他锁上车,电话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让顾沉整颗心都乱了分寸,他颤抖着滑动屏幕上“温月”两个字,尽可能平静道:“喂...”
“阿沉,我回来了。”
熟悉又陌生的,柔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沉怔愣着,那边又传来温月的声音:“阿沉,我在家,你来陪陪我,好吗?”
顾沉听着自己答了好,温月的家就在这附近,那一日也是碰巧遇见了君匪教训小混混,一想到她,顾沉的脚步下意识往楼上走。
他握紧手心的吊坠,心想:先还给她吧,走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从今往后,应该不会再有瓜葛。
同一时刻,君匪踏上了最后一阶楼梯,她问九虚:“爱意值多少?”
“主人,顾沉爱意值0,这意味着他对您爱恨俱无。”
君匪点点头,敲响了顾景之的家门,心里隐隐担忧,生怕少年昏迷过去。
出乎意料地,门竟然很快就开了,室内的光线特别暗,君匪还没摸开门厅的灯,整个人就被抱住。
“顾景之?”君匪轻唤一声,压在她身上的少年浑身发烫,身上清淡的气息愈发浓烈。
顾景之费力地睁开漆黑的眸,见是君匪,似心安般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她身上,娇小的女子险些支撑不住,他却似孩童般邪气一笑。
“真好,我终于...等到你了。”
“喂,顾景之!”
君匪长嘘一声,瘫在她身上的少年,不,大爷已烧得神志不清,失去意识。她无奈地把人搂紧了些,就当江湖救急吧,说到底,顾景之帮了她大忙。
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她挪动身体,合计着怎么把人扛进去照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讶异的声音:“苏梨,你和他...什么关系?”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