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亦晴身后的张玉生没有她眼力好,找了半天才发现几个竞价不停的嘉宾。
忽然,目光一顿,张玉生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怎么是他?”
“谁?你认识?”安亦晴疑惑道。
“不是,小姐,您看东南角的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胖子,对,就是那个。”
顺着张玉生手指指着的方向外那边开去,只见在拍卖席的东南角,坐着一个胖的跟皮球儿似的中年男子,他大概越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顶稍微有一点点秃,许是因为营养过剩,整个肥脸上都出现一种油腻腻的状态。
虽然这个男人是坐在椅子上,但是从他的胳膊就能看出,个子应该并不是特别高。这个人是那种大众脸,没有什么特色,如果硬要拽出来一个特点的话,应该就是眉毛下面那一双小小的眼睛,精光乱窜。
安亦晴从头到脚将这个男人打量了个仔细,然后转头看着张玉生,等待着他下面要说的话。
“小姐,那个人就是富林集团的董事长王建文。”
“王建文?富林集团?”
安亦晴微微皱了皱好看的柳眉,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富林集团’这四个字。
富林集团,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超敏感的记忆力让安亦晴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大致顺了一遍,脑海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富林集团’四个大字猛的蹦了出来!
“是他!?”安亦晴惊讶的挑了挑柳眉,转头看向张玉生。
“小姐好记性,这个富林集团,就是之前我跟您说过,景林的那个竞争对手。”张玉生点了点头道。
思绪转到京都玉石会刚刚结束的时候,在那场博弈中,除了玉元斋的收获最大之外,剩下的,就是华夏玉石和廖景林。
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眼看着华夏玉石隐隐有了势不可挡的气势,其他几家同行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安亦晴记得之前张玉生说过一次,华夏玉石遇到了一些同行打压的问题,但都不太严重,以廖景林的手段,足以应付。
所以,这件事情安亦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今天被张玉生再次提起,她倒是开始渐渐重视了起来。
“玉生哥,这个王建文他有问题?”看着坐在拍卖席上一边擦汗一边叫价的胖男人,安亦晴明显看出他有一些紧张。
“小姐,这个王建文倒是问题不大,但是我和景林都怀疑,他的背后还有人。”张玉生沉思了一下,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您也知道,玉石批发这块行当一直竞争比较激烈,但是华夏国内能做得起来的也只有那么几家。抛开其他的小企业不谈,华夏国北方地区,现在在这个行当比较有名的企业有两家,一个是富林集团,一个是风尚集团。”
随着张玉生的娓娓道来,安亦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同行之间,有一些暗地里的竞争在所难免,譬如说毛料货源。虽然安亦晴对毛料赌石百发百中,但是双拳难敌死守,华夏玉石这么大的公司,需要的货源那么多,安亦晴自然不可能天天都扑在这个上面。但是,即使她不在,张玉生这个在玉石圈中混了这么多年的狐狸也不是被玩儿的,所以,华夏玉石一直在张玉生和廖景林的里应外合中,经营的蒸蒸日上。
不过,京都玉石会之后,华夏玉石大放异彩,引起了富林集团和王建文的敌视。
之后的两个月,王建文明里暗里给华夏玉石和廖景林使了不少绊子,那些令人不齿的小动作和刻薄的嘲讽就不提了,廖景林一直没把他放在心上。但是最近,王建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人脉,竟然接二连三的从缅甸那边抢走了好几批应该属于华夏玉石的货物。
这点就有些让廖景林不爽了。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我华夏玉石的大老板可不是你个小菜能比得了的。
廖景林摩拳擦掌,通过云南和缅甸那边的关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属于王建文的货物双倍的抢了回来。
就这样,一来二去,华夏玉石和富林集团不知不觉间成了行内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已经闹到了众所周知的地步。
听了张玉生的叙述,安亦晴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对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的颇为愧疚。
“咳!玉生哥,这件事情你和景林怎么没跟我说?”轻咳了一声,安亦晴的语气中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小姐,您已经太忙了,又是玉元斋又是华夏制药,还要兼顾秦家古家和药门。我和景林合计着,这件事情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吧。富林集团的那个王建文我调查过了,身份普普通通,几年前凭借着自己老婆的娘家才爬起来的。不过,最近我和景林发现了一些情况,倒是有些纳闷儿。”
张玉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在安亦晴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说道:“本来,华夏玉石和富林集团只是简单的抢一抢货,并没有出大招。但是,我们公司前几天和缅甸那边有一批上好的毛料忽然被人以高价抢走了,景林通过关系打听了一下,本来那批货一共八千万,对方竟然整整提了一倍的价格,用一亿六千万的高价将这批货抢了过去。后来,我和景林调查了一下,抢走这批货的人,正是王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