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了动嘴皮子,就把她拒绝了。
“文梅,到现在,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 我们队上也要开办瓜子加工厂了。这么说你懂吧?”
“你说什么?”马文梅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
她从没想过, 许母这个不识几个大字的农村女人, 居然也有这么大的魄力和野心?她居然也想到开厂了?
许母不得不重复道。“我说,我们队上要办一个瓜子加工厂。当然,等我们队的加工厂办起来,文梅你就不用为了货源的事担心了。缺人手,到底只是一时的。”
马文梅听了她的话,心里顿时一阵冰冷。
此刻的马文梅都恨不得扑过去,撕了许秀兰这个老寡妇的脸。
你自己偷着摸着赚钱,自己家发财, 过上富裕的生活也就完了呗。这倒好,吃饱了撑的,非要带着全庄人一起干瓜子买卖?她这是要把配方上交么?
这是什么破想法呀?有毛病吧?
马文梅一万个想不通,许母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惜到了最后,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哑了似的,狠狠地瞪了许母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就是被这样一个死脑筋,不知变通的农村老寡妇彻底打败了。
可作为手下败将,她又有什么资格骂人家蠢呢?
看着马文梅离开时,失魂落魄的背影。许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和马文梅斗了这么久,这一次,她终于彻底赢下一城。
刚好这一天是周六,董香香像往常一样,下午放学就直接回家了。
到家以后,家里清静得很,也没外人。董香香一进院门,就看见母亲正踩在板凳上,收晒在晾衣绳上的衣服呢。于是,连忙放下东西,上前几步,就开口道:
“妈,我帮您。”她说着就接过了一条裤子,抱在了怀里了。
“噢,你回来了。”许母站在三角凳上,看着她,脸上这才带上几分笑意。
董香香看着她这勉强的笑容,皱了皱眉头问。
“妈,怎么了?家里是不是又出什么事?”
许母却笑着,摸了摸她额角的头发。“能有什么事呀?就算有事也是好事呗?”
“什么好事?”董香香瞪大眼睛继续问。
这时许母脸上突然染上了一抹倦意,口气也有点淡淡。
“是马文梅刚才来过了,她居然说想跟我合作办厂。让我占7成,她占3成呢。马文梅这人也是跟能想敢干的。唉,我跟她说了咱们队上也有开瓜子厂的想法,她就一脸失望地离开了。”
“妈,您不必理会她。咱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是她一直在咄咄逼人。”董香香怕妈想不开,只能柔声劝道。
许母抿了抿嘴唇,叹道:
“妈没事,也没觉得对不起马文梅。只是,香香你说,难道做买卖就都要这么一直斗下去么?”
董香香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道:“做买卖就是为了赚钱么。就算咱们不去争,守着本分做事。别人也会眼红咱们,动歪心思。难道咱们因为一时柔弱,就把这买卖放下了?”
“不,我不会放下的,既然已经做了,我就要做到底。”许母说。
“所以,就算不动害人的心思,咱们至少要守住自己的东西吧?”这是上辈子董香香做买卖的一点心得。
“你说得对,以后妈一定努力守住的。”这一刻,许母突然笑了。她的笑容很温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豁达。
董香香抬头看着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母亲其实很美。
母女俩正聊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叮铃钢啷的响声。母女俩同时往门外看过去,只见许国梁推着自行车闯进来,大叫一声。
“妈,香香,我考上大学了。”
许母听了这话也有点傻眼。“你考上了?”
“是呀,妈,今天早晨,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许国梁得意地说着。
憋屈了这么长时间,他总算能扬眉吐气了。
董香香也在一旁,笑道:“哥,恭喜你了。”
许国梁笑着说:“香香,哥就要去京城念书了。你以后也要多努力,争取明年也靠过来。”
“嗯。”董香香点了点头,就把母亲从三角凳扶下来。
三月底,许国梁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消息,就像炸了锅一样,迅速传遍了小西庄。
全小西庄就两个人考上大学了,那个人还是专科。一时间,许国梁风光无两,真就跟在古代中了状元似的,就差骑白马,挂红花游街了。就连别的庄子的都跑来看他,争相跟他握手,蹭蹭喜气。
许国梁那曾经被现实打碎的自信心,又迅速黏起,并暴涨。他现在不止自信,还多了几分读书人的傲气。说起话来,都带着故作斯文的劲头。
特别是许国梁在显得蛋疼的时候,写了一首咏春的散文诗,那诗居然还在报上发表了。
所以,现在许国梁不止是大学生,还是诗人了,整个小西庄都快容不下这货了。
考上大学是件大喜事,许母杀兔子杀鸡的,请队里人吃饭。
一时间,整个小西庄都热热闹闹的,都比得上过春节了。
吃完饭,队上的长辈们,族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