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许细温就睡在他的床上,他就不会担心她会等不及而离开。
这里是酒店的顶层,却是郝添颂这三年的家,他不敢回家,不敢看到和许细温生活过的那个家,那会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一点点凌迟着他的神经。
郝添颂洗过澡后,喝了点红酒,量不多。
回到卧室里,只开了盏落地灯,不够明亮却足够温暖。
郝添颂走到床边,看着睡着的许细温,他几乎是受了蛊惑般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白嫩的皮肤。这三年他没有见过她,却看过她每样杂志,她变得不一样了,能熟练地驾驭各种各样风格的品牌,以为她变成不一样的许细温。
可是,你还是我的细细啊。
郝添颂拿了手机,关闭闪光灯,关闭快门声音,对着许细温的脸,轻轻摁下。
看看那个生动的人,再看看手机里安静的模样,他把手机放在一边,重新回到被窝里。
这三年他的瞌睡少得可怜,以为会睡不着,没想到躺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捞过来抱着,哈欠竟然会随即而来。
孙频频微微睁开眼睛,她不太清醒地看着近在咫尺放大的俊脸,有点愣神,不知道这人是谁。
睡得很好的郝添颂精神奕奕,他凑过来,和她鼻尖挨着鼻尖,用一天中第一次开口的沙哑声音打招呼,“早。”
“早。”孙频频还是有点迷瞪,她揉着眼睛,“几点了?”
“不知道。”郝添颂问她,“现在起来还是再躺会儿?”
“躺会儿吧。”孙频频说,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闭着眼睛转着脖颈,不太舒服。
可她的样子落在郝添颂眼中,像只在阳光下晒太阳的漂亮猫咪,有着美丽的外表,阳光柔柔地洒在它毛茸茸的毛上,它伸着粉嫩的舌头慵懒地打着哈欠。
足以柔化任何的铁石心肠。
更何况是郝添颂。
郝添颂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直直地看着她。
孙频频眯着眼睛看他,觉得他眼神太火热,就扁着头继续和他对视。
郝添颂受不了,他手臂打弯,脸越来越靠近,准确地嗪住她的唇,轻轻地吻柔柔地蹭。
他也是投在她身上的一道温暖的阳光,很舒服,让她这只小奶猫更加萌化。
孙频频闭着眼睛承受着他的笼罩,鼻端闻着他身上的阳刚的味道,心满意足地沉溺在这个宠溺的亲吻里,没有阻挡甚至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抱着他的脖颈,把他拉得更低。
她像是早晨化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那么晶莹又珍贵,他不敢用力只能低头一点点的舔,尽是珍惜。她却觉得不够,头离开枕头,乌黑的发是散在脑后的壮丽瀑布,美得惊心动魄。
有人说头发是三千烦恼丝,这刻她却把那些抛在了脑后。
没有任何的其他情感,只是带着柔情的蹭着、亲着、闹着,都是那样的满足。
“细细,我们重新开始吧。”郝添颂的呼吸乱了,他的手抚在她的肩膀上,她已经完完全全地被他罩在身下,他后背上顶着的是被子。
孙频频的呼吸也很乱,她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光滑的后背,她迷失在郝添颂制造的急促的呼吸中,闻言迷茫地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脸。
郝添颂轻轻地笑,耐心地等,他俯下头,轻轻地落吻在她侧脸上,“细细。”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郝添颂忍耐不住,扳着孙频频腿抬起来,完全地接触,他的吻渐渐变得有了重量,从额头到秀气的眉毛到水汪汪的眼睛到漂亮的鼻子……
孙频频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在这场梦里,有个叫郝添颂的熟人,和她玩了一场叫爱情的游戏,他的温情款款他的低语情话他的纵容宠溺,让她像是陷入了沼泽地,眼看着一点点的陷下去。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那片沼泽地已经末到她的脖颈,她快要窒息了。
她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可是太难了,有人用唇堵住了她的嘴,争着她稀缺的氧气。
孙频频有些眼冒金星,她伸出手,用力挣扎,不知道推到了什么,她像是找到了自救的方法又像是害怕会被沼泽吞噬,她使出全部的力气,用力推。
真的推开了。
孙频频重获自由,她用力地呼吸。
眼泪汪汪中看到一个人铁青着脸看她,她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沼泽,而是郝添颂,是郝添颂的话,让她如同深陷沼泽般恐慌。
“你怎么了?”郝添颂来不及处理自己,他急声问。
孙频频抬手抚开遮在额头上的汗湿头发,她勉强笑着说,“我要走了。”
孙频频下地,背对着床,穿上衣服。
不知道郝添颂在做什么,他很安静得没有发出来一点声音。
她穿好了,从他身边经过。
郝添颂跟着她走,“我送你。”
她知道他生气了,可他不发怒让她觉得很累。
孙频频转身,她的手要阻止他,恰好放在他心口那里,她深呼吸一下,“郝先生,该给你的能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你了。相信你大人大量,不会在为难我。”
不去管郝添颂是什么反应,孙频频大步往门口走,取过风衣和包,一阵风一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