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能选出来一个,能让我有灵感的女主角。”
“你的灵感,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阿信想起一个人,迟迟疑疑地说,“要不找方琳,只是应急的……”
梅东来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阿信就没声音了。
团队的人奔走在各经纪公司寻找合适的人,没出去的,就在公司里准备着随时开拍事宜。
梅东来的相机是由助理管着的,定期会清理里面的照片。
今天闲着无事,就把照片导入电脑里,一张张删减。
梅东来睡到下午才起来,醒来嗓子疼得厉害,端着水杯去外间倒水喝。
公司里没几个人,外间只有助理在,正对着电脑,点鼠标。
“其他人呢?”梅东来声音沙哑。
助理说,“出去找人了。”
“你在做什么?”
助理回答,“删照片。”
梅东来站在饮水机旁,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端着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眼神一晃,看到助理电脑上,一张照片,倾斜着的角度。
灰蒙蒙的天,飘动的窗帘荡在半空,一个女人穿着宽松的浴袍蹲在墙角,她双手抱着头,手指间夹着燃烧着的香烟。
这是一张静止的图片,看着,却仿佛能看到动着的窗帘,和女人手指上的香烟及味道。
颓败。
“照片在哪里拍的?”梅东来突然出声,吓了助理一跳。
助理把照片返回来,“哪一张?”
“最后一张。”
“就是孙频频迟到那天,我在调相机,不知道怎么把她拍进去了,已经删了。”
祸兮福之所倚,是种什么感觉。
是一种中了五百万,而自己根本没买彩票,莫名其妙又兴奋不已的感觉。
孙频频再次成为梅东来的女主角,只是这次的拍摄系列不再是原定的“美”,而是为孙频频量身定制的“颓”。
颓,一个出现在男人身上,会荷尔蒙爆棚的字,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不合适,又挑不出来问题。
只是因为太合适了。
简单的色彩,没有浓妆艳抹的女人,蜷缩在墙角,抬手盖在眼睛上,遮住太阳光,处在最俗的红尘里,却又飘到半空去。
原来,女人颓起来,也是种味道。
梅东来凭借这幅照片,斩获了摄影大赛的第一名,而照片里的女人,也受到极大的关注。
孙频频这个名字,一夜之间,红遍了大街小巷。
梅东来看中了孙频频身上与众不同的特点,观察越多越笃定自己的直觉。许细温是勤勤恳恳的,可她绝不是看起来的那么乖巧听话,这个女人,有自己的主场。
梅东来再接再厉,又拍了一个系列照片,女主角仍旧是孙频频,这次的主题是《废》,是他摄影展的准备作品。
昨天,你可能不知道孙频频是谁,今天,因为这个名字,你耳朵要磨出茧子来。
孙频频走红了,用她的职业,光明正大地走入这个行业。
实至名归地站在闪光灯下,感受着久违的称赞和惊羡。
孙频频,找回了曾经属于许细温的那份荣耀和自信。
越来越多的广告、平面、节目邀约,纷至沓来,孙频频的艺人事业,红红火火地开张。
四个多月的上升趋势,热度不减,大势所趋。
一个普通人,对孙频频的了解能从默默无闻到把她的作品如数珍宝,更何况是身处在圈子里的郝添颂,想不去关注都不可能。
自从郝添颂受伤,郝添慨再次接管欣荣的工作。
当一篇略带吹嘘的文章再次占据极大篇幅的报纸,放在郝添慨桌上时,他玩笑着对弟弟说,“你终于把这滩烂泥糊上墙了。”
郝添颂看着报纸,目光沉沉。
他话变得很少,人也不如过去那样张狂,内敛、稳重,是他现在的样子。
郝添慨图了个没趣,他摸着自己的鼻子,“梅东来很看重许细温,已经连用她几次,现在都传着,许细温成了他御用模特。”
“嗯。”郝添颂应了一声,没什么表情改变。
郝添慨轻点着桌子,“你们都放下了?”
“找我还有其他事情吗?”郝添颂拧眉,不耐烦问。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郝添慨慢腾腾地说,“梅东来团队的人,找我借了许细温几天。”
“?”郝添颂不悦地看着故意卖关子的郝添慨。
郝添慨轻笑着说,“员工能赚钱,我当然放行。以为是要拍摄新的照片,只是多问了一嘴,才知道,没有其他人去。”
“……”
郝添慨解释,“没有其他人陪同,林小雨都没能跟着去,只有梅东来和许细温。”
“你是不是闲得慌。”郝添颂忍不住,揶揄他哥。
郝添慨点头,坦然地承认,“应该是的,我还打听到,这次的拍摄主题是《空》,拍摄地点在G市的南山,孤男寡女的,又起这么一个令人遐想的名字,真是……啧啧。”
“无聊。”郝添颂听不下去了,推开凳子走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听说梅东来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