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朱盏问他:“你喜欢什么?”
俩人隔着咫尺的距离,交颈说话,她的气息轻轻柔柔地拍打在他的颈项,沈昂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我喜欢...
你啊!
“沈昂,你发什么呆。”朱盏冲他眨眨眼睛。
沈昂连忙移开目光,结结巴巴道:“我...当然喜欢赢。”
赢,是唯一的目标,只要紧盯着那个目标,奋力前进就好了。
“好巧。”
朱盏冲他微微一笑:“我也喜欢赢。”
殊途与你同归。
她眼睛里的光让沈昂攥着宽松运动裤的手突然紧了紧。
朱盏重新望向赛场,时不时地低头记笔记,不懂的地方,询问沈昂。
谁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美,他面前的女孩,认真而笃定的小模样,堪比世间最美的景致。
沈昂哪里还有心思看比赛,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她。在她不注意的间隙,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将脸递了过去,同时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砰砰砰!
他心跳加速,不能自己。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疯狂地叫嚣着,想吻她,想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她!
就在沈昂撅起嘴要啃上她脸庞的一刹那,突然哨声响起,比赛结束,阮殷赢了!
朱盏站起身为他鼓掌,发自内心地赞叹:“好厉害!”
沈昂艰难地抿了抿嘴,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深呼吸,填补心里蓦然空出一块嚯嚯漏风的黑洞。
阮殷跑了个满场,那兴奋的模样就像是赢了世界冠军似的,一个劲儿冲沈昂眨眼大喊:“队长!我赢了!你开心吗!开心吗!”
沈昂扶额,内心有点崩溃。
开心,我开心你个鬼!
再坚持几分钟多拉几个球会死?
下午校乒队没有比赛,朱盏去距离酒店不远的训练场馆找到了周肆。
这个训练场馆是联赛主办方提供给参赛的队员们练习用的,好几个学校的乒队都在这边练习,球台有限,先到先得。
作为副队长,周肆算得上是尽职尽责,即使今天上午比赛失利,却并没让情绪影响他的工作。
明天女生们披甲上场,周肆很早就过来给女生占了几个球桌,领着她们训练。
朱盏过来想安慰他几句,没想周肆表现得跟没事人似的,反倒安慰起朱盏来。
“是我技不如人,没什么遗憾的。”周肆看着女生们卖力地练球,他舒展着肩膀,轻松地对朱盏说:“真想安慰我,陪我来几局咯。”
朱盏拿起拍子,走到球台前笑说:“想在我这儿找点自信啊?”
“怕了么?”
“开玩笑。”
俩人还没来得及开始,只见训练馆的大门边走进来几男几女,他们穿的是鹿州一中的校乒队制服。
朱盏一眼望见了姜遇达,他是他们的队长,领着队员们来到朱盏他们边上的几个台桌。
鹿州一中的队员们脸上挂着统一的表情,神情倨傲,在望见南城一中队员们的时候,脸上浮现出鄙薄之意。
明天女生们的对决,恰巧也是南城一中对阵鹿州一中。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几个眼神的激烈碰撞,不安分的因子在空气中颤抖着,膨胀着,战火一触即发。
“喂,乡巴佬,你们能不能走远点啊!”鹿州一中有女生终于开口:“别影响我们训练。”
许安安她们立刻就不乐意了:“...叫谁乡巴佬!”
“乡巴佬还不承认,身上一股子怪味儿,熏得我们脑仁疼。”
“你们身上的香水还熏得我们头疼呢!”许安安叉腰大喊:“城里人了不起啊!”
都是意气的少年,谁也不肯输给谁,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鹿州一中几个女生彼此交换眼神,为首的女生轻蔑地喃了声:“泼妇骂街,别理她。”
“你才是泼妇,你才骂街,你们凭什么看不起人!”许安安彻底炸毛:“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是多长了耳朵还是有三头六臂?”
在鹿州一中的队员面前,她们这些小地方来的,都是乡下人,都是乡巴佬。
“姜遇达!”作为副队长,周肆终于看不下去,冷声对姜遇达喊道:“管好你的队员。”
姜遇达放下手里的球拍,漫不经心道:“男生管不了女生的事。”
“你不是队长吗?你怎么管不了!”
姜遇达懒得理他,嘲讽道:“我不和手下败将讲话。”
“我是你的手下败将那又怎样,一码归一码,你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了,还当什么队长!”
姜遇达神情已经很不耐烦了:“我训练很忙的,不像某些人,心大,连女生吵架斗嘴的鸡毛蒜皮都要管。”
周肆气得鼻孔都要冒烟,指着姜遇达正要反驳,姜遇达却慢条斯理道:“不过也难怪,像你这种水平的,恐怕也只有搞后勤的资格了。”
校乒队几个女生听不过去了站出来给周肆出头:“我们副队尽职尽责,你根本比不了,凭什么这么说他。”
“南城一中的乡巴佬,敢不敢跟我们来一场啊?”鹿州校队戴鸭舌帽的女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