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遭遇了灭门之灾,为了躲避官府和江湖人士的追杀,李慕白携着方仕心乔装打扮,一路逃亡。
本想着北去蓟辽边区召集部队,为方家彻底查清幕后黑手,报仇雪恨,那里毕竟是自己一手培植的势力范围,一时半刻无人敢贸然有所动作。但想了想方帅自从被招入南京面圣之后,至今还未有音信,生死未卜。凭着方靖天的名号,万一有不测江湖上肯定会传出消息。这么一想,李慕白稍稍放心了一些,决定倒不如先打听一下方帅下落,顺便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方仕心安顿好,自己再回到军营从长计议。因此二人从临水一路南行,不几日,便来了到复阳镇。
“饿了吧,心儿?”,李慕白下意识的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对方仕心说道。
方仕心自幼要强,干巴巴多咽了下口水,强忍着道:“还好方叔,不是太饿”。
李慕白怎会不了解自己这个倔强的侄儿,也并未揭穿,只是说道:“我们往前面走走看,先找个地方落脚,买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赶路”。
拐出街道向右边走去,看到一间驿站的门口旁围了一群百姓,指着墙上的告示议论纷纷。二人相互瞅了瞅,穿过人群向里走去。
“方帅这肯定是得罪了朝廷的哪个大官,一家被灭门,好惨啊!”一个人叹道。
另一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方帅一声戎马,战功赫赫,哎,真是兔死狗烹,没想到忠心耿耿的方帅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痛心啊”。
“谁说不是呢,功高震主了,感情咱们的新皇帝心眼子也是这样小哦”。
又有人说道:“会不会是由江湖上的仇家来寻仇”。
另一人反驳道:“不可能,方帅为人正直,乐善好施,连我们百姓都佩服他,更别说江湖上的那些英雄好汉了”。
另一人哼哼骂道:“这方孝孺不知道是什么人,被诛杀十族,也是真惨啊,净扯的方帅也受此牵连,这人真是活该”!
“一家七十余口,惨啊,咱们当今圣上可真是让人寒心啊”,另一人恨恨的说道。
“是啊,谁说不是呢,我要是个大官,定要为方帅报仇雪恨!”有一人说道。
后面那人拍了拍他肩膀,伸出手指靠在嘴边说道“嘘,小心被人听到给你抓起来,这里面的事估计复杂得很,咱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哪里管的上这么大的事啊”。
众人向四周互相看了看,接着低下头来继续小声议论着。
李慕白站在一侧,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是泛起阵阵心寒,一种恨意随之而出,他忍了忍,向告示看去。
“逆臣方孝孺,欺君罔上,逆谋造反,扰乱朝纲,诛其十族以正国法,蓟辽总兵方靖天,勾结逆贼,结党营私,危害社稷,满门抄斩,以示天威”。勾结逆贼,结党营私,这一句句念下来,李慕白已是恨的遍身汗毛直立,握拳直抖。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心想去他的天恩浩荡,去他的奸佞忠良,是忠是奸,岂是你这一句话能定夺的,此时此刻报仇的决心再次在他的心底深深烙下印来。李慕白又何尝不知,方家只是朝堂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而已,若想报仇血痕,首先要跻身到最高的权利中心,才可如尝所愿。
他拉着方仕心缓缓的走出人群,拍了拍方仕心的肩膀说道:“心儿,如今你已是男子汉了,世态炎凉,唯有自强不息,强大起来,用你的傲骨撑起方家,日后定要发奋图强,出将入相啊。”
方仕心盯着李慕白,生硬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放心吧李叔,一定!”
李慕白深知这孩子虽看似文静,但骨子里却硬的很,接着说道:“心儿记住了,江湖事,我来了!朝堂事,你去断!”
此时李慕白也一样忧心忡忡,且不说身处蓟辽的将士听闻此消息会不会一时恼怒,挥戈南下,自己一路上也走了四五天,还并未听到方帅的任何消息,只是心里想着,并没有什么底气,只好再接着打听打听,万一没有结果,带着少公子返回蓟州,细细谋划后再做打算。
出了城门,二人继续南行,大概走了数十里路,已值正午时分,两人皆是饥肠辘辘,口干舌燥,恰逢前面有一处茶亭,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小二,来两盘熟肉,再来一壶茶水。”李慕白将自己的被粗布包裹的佩剑放在桌上,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跑腿的店家招呼道。
旁桌歪七扭八的坐着几名男子,正在那饮酒畅谈,这几人这正是近些年叱咤江湖的万仙神教的人。
叶问天创立万仙神教后,为能与江湖各大门派抗衡,达到江湖一统的局面,在全国上下布置了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等大大小小一百零八个门派帮会,他们遍布江湖各处,各自发展。这些门派中有的是叶问天从本教中得力教徒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委以重任,有的是被万仙神教收服归顺后重新洗牌的,也有不少是一些小门小派为保得自身周全,抱万仙神教这棵大树来自求庇护的,总之这些人实力不同,稂莠不齐,但不乏有一些真正的高手居身其中,譬如天魁派掌门卫狂,天伤派掌门段经纬,天佑派掌门黄不一,皆是当年名声赫赫的一流高手,其力量也小觑不得。
这几人正是天孤城城主陆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