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哈哈大笑。
“鸟是八哥,它是九哥!”
“九哥你回头看一眼,看清楚鸟的样子!以后听鸟安排!”
“九哥你裤裆是黏上了?咋就迈不开步子?”
“……”
从宁楚克嘴里听到那声“九哥”,胤禟就黑了脸。新的一天,他还是惦记着红烧八哥,只这还不够塞牙缝,再炖个王八汤正好!
胤禟坐在旁边石凳上,想同宁楚克谈谈,宁楚克拒绝与他交流,并将关注全给了地上那只王八。
“九哥出来晒太阳,别怂在龟壳里头。”
“九哥你动一动,绕着院子爬一圈再回来。”
“九哥你该好好锻炼了。”
那王八就靠在宁楚克脚边,也不怕她踩上,让它出来晒太阳,它果真伸个脖子出来,让它爬一圈它就绕着宁楚克的花盆底慢吞吞爬上一圈又蹲回原处。
候在一旁的钱方都看傻眼了,心想福晋可真能耐。
新鲜捞出来的王八就让她使唤得团团转。
还有喜宝,爷养了大半年,先前感情多好,福晋一来,它背主了……
根据钱方的观察,福晋才是最能耐的一个,不仅能使唤这些畜生,还能使唤他们爷。换个人来冲王八叫九哥笃定要没半条命,看看她,把爷气得团团转,偏就是无可奈何。
钱方指着福晋再探探爷的底线,看他能不能忍成龟孙子,爷就一眼扫来。
“有没有点儿眼力劲儿?爷同福晋独处你杵这儿干啥?”
钱方一个激灵麻溜的退下,他退出去了胤禟也还是啥事没干成,他想给王八改名,人家王八不听,只要听到谁叫九哥它就慢吞吞探出个头来。
无奈之下,胤禟只得下令说将王八挪到后院里去,让它老实呆在福晋的房门前。
这么安排下来,他暂时保住了脸面,没丢人丢到兄弟们跟前。
欢喜冤家凑一块儿,时间过得飞快,一转身就到回门日。回门礼胤禟老早就吩咐人备上了,本来他死也不想再去提督府,他真怕了那一家子,不想踏上那片熟悉的土地。宁楚克很能理解那种心情,看他辗转犹豫就说心里怂就别勉强自己:“我自个儿回去也没啥,左右阿玛也不会想看见你这个女婿。”
一听这话,胤禟不答应了:“胡说什么?我堂堂皇子干啥不行?能摆不平你爹?”
宁楚克听罢,点点头:“你扮娘们都惟妙惟肖的,的确是没啥不行,既然这么说那咱们早点睡,你今晚别闹腾。”话一说完宁楚克就爬进被窝里,胤禟慢一步上床,看着乖乖躺平的宁楚克心想她也就睡觉的时候老实,下了床能气死个人。
老天爷也真会作弄人,怎么就搞出这样一段缘分?怎么就让他只对这凶婆娘有感觉?
底下兄弟都被挟持了,要想吃口肉,不得惯着她?
……
或许是前头锻炼出来了,胤禟就是有苦中作乐的本事,他很快就洗了自己的脑,心想女人生来就不容易,作为相公,作为大老爷们,他就让着点。
男子汉大丈夫同自家福晋计较什么!
这么想着,他也心满意足躺下去,感觉怀里空空落落的,又一把将人揽过来。
这滑嫩嫩的皮肤,这软乎乎的手感,难怪人家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乐事,抱着婆娘睡觉就是舒服。
回门前一晚,两人都睡得喷香,第二天起了个早,宁楚克叫陪嫁过来的奶嬷嬷替她梳头,让竹玉来上妆,还在想该穿什么衣裳,胤禟已经替她挑出一身来。
就是他女儿身时最爱的宝蓝色,瞧着舒心,且贵气十足。
宁楚克就着银镜瞄了一眼:“爷这眼光倒是不错。”
假如没做过女人,换做谁都要等的不耐烦,胤禟早先心里就有数,他替宁楚克挑好旗服就出去耍了套拳,流过汗又擦了个澡,换上贝勒爷的蟒袍,都收拾妥当了再去房里一瞧,那头也差不多了。大婚之后宁楚克就改梳了妇人头,妆容也富贵艳丽了许多,她天生好相貌加上身段丰腴,很撑得起这身行头。别家福晋新进门瞧着都显得稚嫩,威风不够,宁楚克就没这烦恼,她原先胆子就大,遇上啥事儿心里都不慌。又当了八九个月的皇阿哥,瞧着更是派头十足,同胤禟走一块儿半点不露怯,从容极了。
他俩肩并肩走出去,叫谁看了都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两人常有眼神交流,默契极了。
得亏胤禟不知道旁人心中所想,否则必须得说一句:你莫不是瞎了?
什么眼神交流?那是互相提醒!
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性别!注意身姿!注意体态!
出宫这一路就很喜感,等出了宫门搭上车,想着距离提督府越来越近,胤禟还深呼吸了两下,宁楚克掐他一把,顺便递个眼神过去:你有点出息。
胤禟心想你懂个屁!
你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交换过来之后老子就下定决心连清泉寺都不去了!去你娘家那头我能不怂?
就是在你娘家那头,本阿哥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仅读了女德女戒学了女红!还忍受过旁人想不到的痛!经历了身体和心灵双重的创伤!
故地重游,能不悲壮?能不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