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重,宁肯关上门来受罪,也得绷着面子。托他的福,这事暴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哪怕没暴露,她总归是亏了,那必须讨点什么回来。
所以哪怕搞出事来宁楚克也不心虚,捅了篓子也无所畏惧。
这都是九阿哥欠她的!九阿哥欠她一整个未来!
就从站着尿尿开始,宁楚克本来就不多的少女心、优雅气质以及女儿娇态全部碎裂,拼都拼不起来!觉罗氏培养一个八旗贵女用了十五年,又用五年时间为她经营出绝好名声,只不过一夕之间,百家竟求的四全格格就成了个抠脚汉。
这一晚,宁楚克提前一个时辰睡下,到五更天,她又被贴身太监唤醒,虽然还是不习惯,到底比昨个儿精神一些。
早课进行得还算顺利,宁楚克的确没读过四书五经,但她同胤禟说自个儿字都认不全还是自谦了。宁楚克是真没啥文采,没那能耐点评时政,作诗也是打油诗水平,但她也有强项……她字写得很好,不仅会一笔飘移灵动的行书,还有一笔放浪形骸的狂草。
字写得好当然是有原因的,要说就要从才女名声说起。
每年,贵女们都会有许多聚会,就比如二三月间游春,她们会在溪边临水赋诗,而提前几天,宁楚克那个文武双全的长兄福海就会帮她写十首八首和主题相关的诗词备用,宁楚克事先背好,要是押中题目她就发挥一二,要是没押中她能找一百种方式躲开。
福海为他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十回能猜中八回。
而那一笔字还是为了当场提诗苦练的,照她额娘觉罗氏的说法,文采是天生的,不开窍也没法子,但这一笔字是能练出来的,宁楚克在书法一途上很有些灵性,她写的字很能反映内心。崇礼说她投错胎,从这笔字也能看出来,她出去题诗都用隶书,写得最好的是那笔狂草,一笔成书,豪迈奔放。
宁楚克自个儿喜欢的也是狂草,因为省笔画,写起来又快又爽。
觉罗氏看她写过一回,看完郁闷了半天,这闺女可真能耐啊!
本来以为那笔狂草没法得见天日,如今却派上用场了,她准备借手疼之名改写省笔画的草书,一开始写得烂点,要是过段时间还没换回去,那就可以拿出正常水平来,让上书房的先生见证她狂草成型的全过程。
这也没法子,谁让她的字和胤禟相去甚远。
宁楚克混完了早课,没想到先生还给布置了一篇文章。负责任的说,她连题目都没看懂,就这么点能耐没必要为难自己,她立刻就想到搬救兵。
让人在提督府的胤禟来写不现实,那就只能找他亲哥去。
照宁楚克看来,五阿哥胤祺性格好不说,还很关心弟弟,弟弟有困难,找他没毛病。宁楚克带着贴身太监就出了宫,径直往五阿哥府去。
这会儿胤祺没在府中,不过没关系,门房一眼认出是九阿哥来了,没往里通报就直接将人请进去。等宁楚克在前厅坐下,这才有人去后院通报福晋,又派了人给衙门传话,让爷回府。
过去十几年,五九两兄弟的关系都不见得有多亲厚,毕竟一个养在太后跟前,一个养在宜妃跟前。宁楚克头天就感觉到五阿哥对这个弟弟很上心,果不其然,他本来还在忙公务,听到报信立刻就动身回府来。
胤祺穿过前院,就看见歪着头打瞌睡的九弟,九弟长得很像额娘,比哪个兄弟都好看。
胤祺回想起九弟小时候的样子,胳膊腿儿胖得像藕,脸上肉嘟嘟的……他那时就很想亲近对方,额娘也总让兄弟俩守望相助,九弟却只同十弟一起玩,并不亲近他这个兄长。本来胤祺也习惯了,没想到九弟还会上门来寻他。
他故意把脚步放重,又咳嗽一声,果然把人惊醒了。
刚醒来,宁楚克还有点迷糊,眨了眨眼,才想起这是在哪儿。
她一副没长骨头的样子,歪着头朝胤祺看去,笑眯眯招呼说:“五哥回得真快。”
胤祺被他这反应搞得不知所措,值得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皱眉问说:“九弟怎么过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
“……说吧,遇到什么麻烦?”
这时候,宁楚克当机立断用出苦肉计,她委委屈屈说:“五哥你都不关心我,我昨晚吹了冷风,今儿个难受得很,先生还布置了功课让明天就交上去,我能怎么办?只能来求五哥。”
胤祺眉心都要打结了,硬邦邦的问:“让写什么?”
“就一篇文章很简单的,要不是最近流年不利诸事不宜,哪能劳你代笔?”
听就知道是借口,可胤祺偏吃这套,九弟找他帮忙他心里就高兴,哪怕知道这么做不对,也没拒绝。
“待会儿就替你写,写好你誊抄一遍,忙完也该到午时了,午膳就在我这里用。”胤祺把事情逐一安排好,又问,“请太医看过没,太医怎么说?”
宁楚克说不是大病,喝过姜茶已经好多了。
胤祺效率很高,没用太多时间就写好一篇不好不坏不引人注意的文章,宁楚克直接祭出狂草,誊抄速度也是快得惊人。她有刻意往烂了写,抄完再看竟也不错。
胤祺亲眼看着她提笔,一蹴而就,这字体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