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耀祖嘴上答应着,转身后扁了扁嘴,嘀咕:“现在你们知道需要我了?小爷我不伺候了。”
他拿着小曼给他做马车到军营的钱到隔壁街茶楼点了一壶茶,一屉小笼包,翘着二郎腿品起来。
一位碧衣姑娘在四方桌另一侧坐下,满眼笑意的看着他,他左右看看,还有好几张空桌,难道姑娘是垂涎他英俊潇洒?
他美滋滋的吸溜一口茶,自我介绍道:“姑娘,我叫……”
碧衣姑娘打断他开门见山道:“你跟蓝楼之梦的老板娘很熟吧?她和柒将军到底什么关系?”
他撇了撇嘴,有点失望道:“熟是熟的很,本来让我当掌柜的,我没答应,我一大男人卖这种女子用的玩意儿……”
她不想跟他废话,摆了一包碎银子在桌上,不耐烦的说道:“说重点。”
倪耀祖眼皮一撑,一把抓过,确认是真银子,喜笑颜开的给她倒了杯茶,说道:“好说好说,他俩啊,郎情妾意。”他用上了仅有的成语储备。
“什么?柒将军不是不近女色吗?连我们小姐……”她用力拍了一掌桌子,又气又疼。
“哎,哪儿有男人不近女色的,我爹来信都称她将军夫人,我还特地问过,说他们上次在我们村是睡一间屋子。”倪耀祖忍不住把碎银子一个个拿出来咬了咬。
她喝了口茶顺了顺气,接着问:“我刚看她出去了,是不是去找柒将军了?”
“刚才那个娘娘腔说惠妃娘娘要召见,就给接走了,让我去通知将军。”倪耀祖又给她斟了杯茶,可得把她当衣食父母供着。
她嘴角一勾,起身交代一句:“你不用去通知了!”随即又放下几个碎银子。
他咧开嘴,快速把银两扒到手里,生怕银两长脚跑了,顺口问一句:“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她撇了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这种势力小人她都看不上。
*
王宫离主街不远,言冰尘还没想清惠妃是谁?召她什么目的?如果要害她要怎么办……就到了。
红瓦黄墙,画栋雕梁,朱红色的侧门堪比将军府正门,左右蹲守的石狮目光炯炯,雄赳赳气昂昂的侍卫们看到这个娘娘腔,个个恭敬作揖道:“方公公。”,又都把目光注视在言冰尘身上,她今天穿了一席改良过的正红色流苏修身长裙,早知道要进宫就低调点。
他令牌一挥,大门开敞,想必这惠妃娘娘是位得宠的妃子。
进门后先是经过狭长的通道,说是狭长并排十几个人通过不成问题,只是太长,显得狭。
迎面走过来一队巡逻兵,先跟方公公点头招呼,目光也在她身上流连。
又走了一段,背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女声:“方公公,方公公,快救救我们娘娘。”
方公公头都没转的撇了一眼,继续往前走,言冰尘以为他耳朵不好,拍了拍他的肩好心提醒道:“方公公,有人叫你,好像要出人命。”
方公公嘴一扁,转身对穿着浅灰色衣服正在歇脚的宫女不耐烦的说道:“又怎么啦?”
宫女踉跄上前,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泪痕,含泪说道:“我们娘娘,这次来月事,腹部疼的厉害,又止不住流血,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了,求求你跟惠妃娘娘通报,快让太医去看看。”
“哎哟,晦气啊,这种事……”方公公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些动容,却又看向别处,淡淡的说:“沁芸啊,你知道冷宫那种地方,除非有王上下旨,不然谁会去?”
沁芸咚一声,膝盖着地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衣袖哭喊:“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们娘娘可能活不成了。”
方公公眼里似乎起了雾,没有看她一眼,冷冷的说:“那也是她的命。”说罢,甩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言冰尘震惊的看着眼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一幕,热泪滚落,天生的正义感不容许她坐视不理。
“你先起来吧。”她去扶趴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沁芸,细看才发现衣服其实是蒙了灰的白,她心一酸安慰道:“我可能可以帮你。”
沁芸抬头,如看到救星一般拉着她的衣袖,激动的说道:“真的吗?你能说服惠妃娘娘吗?”
“那倒不能,我也不认得她。”她摇摇头,想到自己还自身难保。
沁芸眼中又失了光,自言自语:“在这宫里没有人会帮我们娘娘的。”
“但是我有几道可以治疗痛经的食疗,你可以试试,没有纸笔,你能记住吗?”她温热的手握着沁芸冰凉的手,炙热的眼神望尽她绝望的眼里。
“嗯嗯。”沁芸心底仿佛又被点燃,猛点头。
“一道比较简单,红酒煮荷包蛋,还有一道比较复杂,你记好了。”言冰尘搬出手指算着:“红糖,红枣,黑豆,黑芝麻,核桃,阿胶,姜和茶油,不加一滴水熬制半日,直到浓稠,两勺热水冲服。”这是她青春期痛经,闺蜜妈妈用客家百年秘方给她做过的食疗。
沁芸口中跟着念,手里跟着数,前方方公公的声音传来:“你快点,惠妃娘娘还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