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也就什么都没说,再说如果不懂的话,去问沈琤就是了。
“ 琤郎,你知道的真多。”
沈琤之所以懂,全因为上一世没少观察她。经常留意她月事准不准,来没来,恶不恶心,想不想吐之类的症状。
自然是没有的,她没半点怀孕的迹象,任他怎么努力都不行。后来他多少也猜出来了,她可能出嫁之前就喝了绝子汤。但是他一直不敢戳破这个真相,讳疾忌医,不让大夫来看,等着奇迹降临。
现在奇迹来了,她有了他的孩子,而且这么快。
沈琤越想越美,再也坐不住,激动的来回踱步。他发现这个好消息后劲真大,就像某种酒,初时品,不觉什么,等一会却能将人醉晕。
暮婵有孕,刚开始听到,只觉得高兴,和期待中一样,但过了片刻后,越来越令人激动。
她有了身孕了,真的有孕了,这可不是假的。肚子会越来越大,明年这个时候,他就能抱着那个胖乎乎的小家伙了。
暮婵被他走的眼晕,拉住他坐下。
两人因为这个好消息都没了睡意,若不是暮婵不能喝酒,恨不得叫人送酒进来再喝一顿。脱去繁琐的婚服,两人躺在床上,他搂着她说话,一会摸摸她的小腹,一会再摸摸她的胸口,畅想着一家三口的和美日子。
足足聊到后半夜,暮婵渐渐有了睡意,搭话没那么精神了:“琤郎,你还跟我亲热吗?”
经她一提醒,沈琤才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他没法在新婚之夜与她欢好,就像之前一样。
他……他这是怎样的命运?重来一遍,还是过了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我……没法和你亲热。”沈琤重重捶床,郁闷的翻身,将脸朝向另一边,心里流泪。
刚才太高兴,把这茬忘了,现在真是悲从中来。还是老爹说得对,凡事三思而后行,成婚之前倒是爽快了,结果成婚后的日子,青灯苦佛,眼泪滚滚。
“琤郎,你怎么了,突然就难过起来了?”
沈琤实话实说,痛苦的道:“孕期不能同房的,尤其是早期的时候,我不能碰你了。可今晚是洞房花烛夜,真是的,偏就这么巧。”
她眨眨眼,忽然莞尔笑道:“活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难得没了反驳她的劲头,无力的承认:“这洞房花烛夜跟我想象的有点差距……我想的是不到明天中午不起身的,怎么也要闹一夜的。”
不过,往好处想,还是有很大进步的,至少喝了交杯酒,也没被撵出去,最重要的是,得到她有孕的喜讯。
暮婵趴在他肩膀上,雪上加霜的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不过,现在都没了。”
沈琤顿时觉得自己失去的好像更多了。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搂着人安静的睡了。他这一夜,一会因为孩子,兴奋的睡不着,一会想起只有花烛没有洞房,闭着眼睛唉声叹气。
真是悲喜交加。
—
暮婵有孕了,基于她不懂的地方太多,第二天由陪嫁的孙嬷嬷帮她讲解需要注意的地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如何避免受凉受热,还有各种忌讳,全都说到了。
听完了,暮婵感慨,之前被沈琤一路给带坏了,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现在才发现,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就像孙孙嬷嬷说的,她的胃口很快也变得奇怪起来,孕妇会突然喜欢上某一种味道的东西。
暮婵爱上了吃零嘴,正常的膳食没兴趣,每天嘴不闲着,吃个不停,尤其爱甜的。
因为她毕竟是婚前有孕,不方便把消息传出去,等成婚一个月后再对外宣布。
这段时间,她每天就安逸的吃吃喝喝养胎。
天气仍是热,暮婵怀孕之后,更加怕热。
虽然在卧房里摆放了冰块驱散热气,还是觉得从内心里往外发散热火,恨不得坐到冰块上去。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别说坐上去了,稍微接近一点都被人给劝了回来。
不过比起外面的热气,心里的燥热更难捱,有一次路过耳房,看到小丫鬟们在喝冰镇酸梅汤,羡慕的不得了,回来叫下人给自己准备,但端上来的,却只是酸梅汤,显然冰镇两个字被抹去了。
连口可心的东西都吃不上。
暮婵觉得憋屈,她其实也知道,怀孕了么,自然注意点,但她自诩身体康健,从京城折腾到定北,再从定北折腾回京城,一点没事。再说她平日里也爱骑马郊游,并非体弱多病的娇贵身子。
吃口冰的,死不了,但不吃冰的,却感觉得死。
于是这天,趁沈琤早上出了门,她吩咐下人去拿碗碎冰来给她吃。
烟露和孙嬷嬷都劝她:“还是别吃了……若是有差池,谁担待得起啊。”
“不吃的话,现在就有差池了。”她学着沈琤惯常的样子,耍无赖,双手托腮,摆出今日不得逞不罢休的坚定表情:“我干脆不做郡主了,省得叫人管着。”
“奴才们哪敢管您呐,都是为您好。大夫都吩咐过了,这万一……”
“可我现在不好了,我要吃冰的,就现在!就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