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继续去忙。”
他和林居然一同出花厅,林居然说:“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初阳,不过,有时候她会掩饰她的真实意图。”
柏峻言轻笑:“你果然很了解她。”
没人比她更了解初阳,林居然知道初阳的底线在哪里。/
她笑笑,跟柏峻言告别:“那我回包厢了。”
林居然朝包厢的方向走去,柏峻言忽然想起什么,喊过胡青:“你晚点走,去她的包厢外盯着点,待会儿送她一程。如果她没醉,那送上车就行,好歹是初阳的朋友,万一被人占了便宜,又是一桩麻烦事。”
饭局是飘着酒香的战场,女人容易吃亏。胡青知道柏峻言的顾忌,点头应下。
柏峻言离开饭店,原本打算直接回江山苑,路上又接到副总电话,有点事情亟待处理,他去了公司一趟,再回到住处时已近十一点,初阳还没睡,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柏峻言回来,她从沙发上起身:“这么晚?”
柏峻言说:“公司有点事。”
“赶紧洗洗睡觉。”
柏峻言脱了西服外套,解开领带,把衬衫也脱了,随手扔在沙发上,初阳拿过衣服准备挂起来,忽然觉得不对劲,她脸色一变,问:“你今晚真是在加班?”
柏峻言准备去找睡衣,头也不回道:“是啊。”
初阳眸光不善:“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柏峻言糊涂:“有吗?”
初阳把衣服塞给他:“你闻不出来吗?”
柏峻言嗅了嗅:“我感冒了。”
“所以,你今天没把工作做好,不小心泄露了你劈腿的事实。”初阳怒火中烧,“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打算掩盖什么,好,如你所愿,我们结束了。”
初阳怒气腾腾地找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扔进去,柏峻言没有阻拦她,倚着墙壁,露出看客似的目光,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初阳合上箱子,抓过自己的拎包准备离开,柏峻言提醒她:“初阳,你没拿车钥匙。”
“我不稀罕!”初阳朝他吼,拖着箱子就往外走。
江山苑很大,从柏峻言的别墅到小区大门,足足要走半个小时,深夜小区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路灯倒是明亮,将初阳的影子拉得长长,仲秋的寒气从地面升起,花叶上蒙着湿润的水汽,初阳穿了一件衬衫,她不觉得冷,肚膛里有猛火在燃烧。
后方有引擎声响起,柏峻言开车追了上来,他放下车窗:“大半夜的,初阳别闹了,回去吧。”
初阳看都不看他。
柏峻言耸了耸肩:“不然我送你?”
初阳瞪他:“滚!”
她拖着箱子,直接绕上花间小道,再也不想看见柏峻言的脸。
柏峻言没有下车追她,车子停在车道上,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方向盘,初阳是最近太闲了吧?就不能想点新花样?同一个伎俩玩两次多没意思。
道歉
江山苑外几乎不可能拦到出租车,初阳给林居然打了电话,她需要的不仅是一辆车,还需要一个朋友。坐上林居然的车,初阳几乎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义愤填膺地向林居然控诉柏峻言的罪行:“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差?又遇上一个劈腿的男人!他们就不能先分手再去寻花问柳吗?他是不是以为我会缠着他?或者会跟他要分手费……”
初阳气得面色通红:“本来这么晚我也不该打电话吵你睡觉,就是心里太气了,你是没看到他那样子,不解释一声,还追上来问要不要送我?难道我还要夸他很有绅士风度吗?他要是下车站在我面前,我就扑上去抓花他的脸,有什么了不起?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
林居然开着车:“他们这样的人都花心,就像王先亮,换女朋友换得多勤。你应该早有心理准备吧?”
初阳当然想过,一生一世这种词,连席文都担不起,放在柏峻言身上就过于奢侈。
她与他,本就是因自己放错药,阴差阳错凑在一起。
始于错误,全都是错误。
现在自己未深陷泥潭,抽身而出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该庆幸吧!初阳心绪复杂,最能真切感受到的莫可名状的酸楚,她的力气像被突然抽空,全身疲软,初阳偏着脸看窗外,道路两侧的景物疾速向后退去,所有的一切都会远逝,不是吗?
柏峻言的感冒似乎加重了,第二天上班时,连何左都察觉出来,向他建议:“不然再叫林医生过来看一下。”
“不用,他不是说了要一周左右才会痊愈吗?”柏峻言不甚在意。
“可你昨晚喝酒了,感冒不能喝酒。”
“一点都不喝又说不过去。”柏峻言意思着喝了两杯,就从饭桌上退席。
“最好是不要喝。”胡青也表示担忧,看了看他的日程表,明晚有子公司的高层回总部,因为业绩不错,柏峻言要给他们开庆功宴,胡青建议:“不如把庆功宴改在西汀度假庄园举行,换成篝火晚宴,这样大家玩得更开,你也不用喝酒,露个脸就行。”
“行,”柏峻言揉了揉额角,“我一点都不想去饭店,饭菜的味道,酒气,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