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人,机器运转声极其细微,初阳撇过脸,盯着轿厢内的小屏幕,不是那里有看头,而是目光无处安放。
她不敢看柏峻言,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每次跟柏峻言独处,她都如临大敌,后背隐有冷汗。
柏峻言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手,刚碰到初阳的手腕,她就几乎跳起来:“啊……”那份慌张,如同被火星烫到。
“怎么了?”柏峻言微微低头,目光温柔。
“被吓到了。”初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以为是虫子什么的。”
柏峻言发出轻笑声,大方抓过初阳的手,“不是虫子,是我,你喜欢得快疯了的人。”
初阳尴尬笑笑,被他握住的手变得滚烫,掌心开始冒汗。
幸好他的车就停在楼下,走到汽车旁,柏峻言却没有松开初阳的手,把她往身前拉了一把,初阳几乎靠在他胸膛,听到他说:“怎么不主动抱我一下?”
灯光穿过香樟树叶的空隙筛在地上,初阳的手仿佛有千斤重,她用尽力气才抬起胳膊,僵硬地环住他的腰,脚步却往后退了退,试图拉开距离。
柏峻言搂住她的肩膀:“初阳,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初阳机械式回答,“可以吃很贵的东西。”
“那下次再请你。”
“不用了吧。”初阳随口就出,寻找理由,“太浪费钱。”
“我想起来,下次该你请我。”
初阳点头:“好,那我们下次再约时间。”她松开手,亟待解脱,“挺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柏峻言搭在她肩上的手没有挪开,他朝她趋近,初阳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呼吸喷在自己的面颜。
傻瓜都知道他要吻她。
“不!”初阳叫出了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一把推开柏峻言。
柏峻言目光诡测地盯着她。
“这样……有点太快了……”初阳遮掩着寻找借口,脑子里却没有词语,无休止的谎言与煎熬,她像大海里泅渡者,看不见方向,望不见彼岸,还得提防突如其来的浪将自己打得晕头转向。
初阳精疲力竭。
解脱吧!早死早超生!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似灼热的岩浆找到了出口,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初阳要向他坦白,哪怕自己会为此付出代价也认了。
初阳终于有了勇气:“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生气,更怕你报复我。”
柏峻言看着她,目光幽暗。
初阳深吸一口气:“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是时候跟你坦白……”
“初阳,”柏峻言突然打断她,“我还有事,得走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