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哪怕展凝再不着调,往地上摔个十次也不至于把自己磕成这样。
展铭扬脸色蓦地一变,表情冷然起来:“谁打你了?”
展凝一把甩开他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径自飞身上楼,随着浓重的低气压,带出风雨欲来的气势。
休闲室造的很大,双开门,此时跟没睡醒一样半闭着。
展凝抬腿一脚踹了上去。
砰——!
里面三人瞬间抬头望过来,清一色的惊愕表情。
程谨言最先回过神,快步走过来,也不问出了什么事,直接说:“我带你去医院。”
展凝面无表情的绕过他,又往里走了几步,冷眼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女的。
小木桌上放着平板,两人肩并肩分外惬意的靠懒人沙发上看电影。
傅一对着来者不善的展凝,跟着说:“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交集不多,但傅一对展凝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很大原因可能要归咎于最初展凝对待程谨言的态度上。
他们圈子中的天子骄子,被一个普通老百姓甩脸色,傅一那会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更是心疼程谨言心疼的不得了。
这么多年过去,这种偏见依旧存在。
由此现在见着人满脸血糊的模样,她惊讶归惊讶,却也没当回事。
展凝冷哼了声,将目光转到正装眼瞎的何润芝身上,抬手一指:“你出来。”
几人将目光统统转到她身上。
何润芝没动,翻了个白眼:“凭什么呀?你说出来就出来啊,你算我的谁呀?”
展凝随手捞起一个扔地上的靠垫狠狠砸了过去:“给我滚出来!”
圆形的沙发垫飞盘似得旋转着飞了出去,贴着何润芝的头皮掉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何润芝吓的脖子一缩,随后尖叫道:“凭什么?!你凭什么拿东西砸我,你个野蛮人,你这种人凭什么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话不经大脑的直接蹦了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高高在上和不屑一顾。
展凝还没什么,程谨言却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有多希望展凝留在这里,就有多恨何润芝现在的口无遮拦。
展凝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撒泼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凭这是你的杰作,十二岁,初中生了,别告诉我你还小,八岁孩子还比你懂事的多,除非你今天承认你就是个智障,不然这事没完!”
傅一倏地一拧眉,扭头看了何润芝一眼。
何润芝脸一阵青一阵白,吼道:“你凭什么说是我砸的?证据呢?谁见到我砸你了?”
展凝:“二楼放的鱼缸他妈的会自己往下掉?”
那鱼缸还是展铭扬前几天吃饱撑着买回来的,顺带还买回来四条金鱼,只是过了一夜就死了两条罢了。
剩下的两条倒是挺坚强,每天吐着泡泡熬到了现在,就是今天被这么坑了一把,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夜。
何润芝叫道:“说不定就是自己掉的呢,反正我没碰,你非要说我干的就拿出证据来啊!”
脑门上的血是没再继续往下淌了,就是黏糊糊难受的很,展凝抓了把头发,说:“行呀,那就找证据吧,把监控调出来,正巧二楼阳台就在监控范围内。”
何润芝立时变了脸色,略带慌张的看了眼程谨言,随后依旧嘴硬的说:“你要看自己去看啊,管我屁事!”
展铭扬站了出来,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个自己心中本就印象极差的小姑娘,说:“要真有这事,你怎么说?”
何润芝:“什么怎么说?你想我怎么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算什么东西?”
展铭扬浓眉一拧,往常看着可爱兮兮的娃娃脸,霎时变得骇人起来:“展凝是我姐,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认,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是你这模样吗?是不是太丢人了?”
何润芝:“谁丢人了?你他妈说谁丢人了?”
她一抬手,胳膊抖得跟癫痫似得来来回回的指着展家姐弟:“就凭你们这种靠别人生活的寄生虫还敢说我丢人?你们……”
“够了!”程谨言猛地打断她不堪入耳的言论,“程家的底盘里,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何润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有些失控的吼道:“程谨言,你在说什么?就为了这两个外人你就这么对我?他们到底算什么东西?给你们程家什么好处了,要你这么帮他们?”
展铭扬气疯了,身子一动就要上前。
展凝一把拉住自家难得发怒的弟弟,对何润芝说:“你最好嘴巴给我放尊重点,不然等会我让你双倍还出来。”
何润芝还想嚷嚷什么,沉默很久的傅一先一步开了口,问她:“你到底有没有拿鱼缸砸人?”
何润芝停了下,胸膛剧烈起伏着,撇开头,说:“没有。”
傅一:“真的?”
何润芝:“嗯。”
傅一压低声音:“你再说一遍,真的?”
何润芝的做贼心虚顿时浮现在脸上,快速扫了众人一眼,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叫道:“你们一个个的干嘛呀?就是想让我承认是吧?我不承认你们就都不满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