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暗线手里的玉佩仔细查看一番,裴若语气深沉。
“你确定这和裴齐临死前握在手里的玉佩是同一枚?”
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能说明什么?如果杀裴齐的是裴钰,那么裴齐手里的玉佩就该是裴钰所有。
而这枚玉佩乃是容国皇室之物,裴钰和柳如烟身上都有容国皇室玉佩,这说明什么?
“我记得九洲野史上记载,容皇年轻时曾是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风流君子,而二十年前,容皇携带使者来楚国贺寿,初见皇后柳如烟惊为天人,曾赠诗一首。”
裴若眼神一动。
“没错,那首诗是倩裾尽过前贤贵,钰是还丹九转疏。我梦随君至万里,最易花前相思语。”
“这首诗野史里也有记载的,据说当时皇帝大怒,容皇连夜回国,皇后病了数日,柳阁老强势相护,后来皇后诊出有孕在身,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时候皇帝刚登基,外戚干政,柳家一手遮天,就连皇帝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若非柳家极力相护,估计就凭那首诗,柳如烟那时候就能被废。
说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裴若语气越发深沉。
“裴钰这个钰字是柳阁老上书的。”
答案呼之欲出,此乃皇室秘辛,轻易怎能说出口。
将玉佩捏在手中,裴若眸光阴沉。
“我要去冷宫一趟。”
苏九卿跟上来。
“我也去。”
若是裴钰真的是柳如烟和容皇的儿子,那么当日她将裴齐身死一事告诉柳如烟,或许柳如烟便已有所猜测。
在将死之际,或许柳如烟会留下些许线索。
两人到了冷宫,曾经服侍柳如烟的宫女随从跪了一地。
“太子殿下开恩,我等只是奴才,废后的事情一概不知,还请殿下给我们留一条活路吧。”
按照楚国律例,废后犯下的是穷凶极恶的大罪,废后一死,曾经服侍她的奴才都要陪葬的。
裴若并非弑杀之人却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
这些人现在看着可怜,不知当初陪柳如烟为非作歹的时候有多可恶呢。
他目不斜视走进殿内,柳如烟的尸体还躺在大殿角落。
确切的说是柳如烟的骨头,她中了毒,血肉一块块剥落,直至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
屏退众人,裴若和苏九卿在冷宫找了许久,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一张用血写成的绝笔信。
信上是当年那首诗,信的最后写了大大的报应二字。
看到这封信,苏九卿便明白了。
“我们猜的没错,裴钰果然是柳如烟和容皇的儿子,这封信是在柳如烟猜到杀死裴齐的真凶便是裴钰之后写的,你看这报应二字便说明了一切。”
将信纸收起。
“既然我们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去面见父皇吧,也能早日了却父皇一桩心事。”
当裴若将柳如烟留下的绝笔信交给皇帝,皇帝看后果然大怒。
“那个贱人,朕就知道当年她和容皇关系匪浅,裴钰,裴钰!呵呵,这么多年,朕竟然不知道那裴钰居然是她和容皇的孽子!”
他从书桌暗格下拿出之前从裴齐手里找到的玉佩,两枚玉佩果真一模一样。
这果真便是容皇和柳如烟的定情信物,苏九卿想到凡是定情信物,一定有一些特别的地方。
她便向皇帝请求。
“父皇,请把这两枚玉佩交给儿臣查探一番。”
皇帝握着这两枚玉佩,被人绿了的昔日往事历历在目,此时听到苏九卿这样说,便将手里玉佩丢给苏九卿。
苏九卿用水浸泡,用火炙烤,都没能让玉佩发生变化。
最后拿了一颗月白色的夜明珠,将玉佩放在上面,玉佩里面有工整小楷映射在纸面上。
“倩裾尽过前贤贵,钰是还丹九转疏。”
另一枚玉佩上面的小楷是。
“我梦随君至万里,最易花前相思语。”
看着这一首诗,皇帝气的脸都绿了。
“来人,将柳如烟的尸体挫骨扬灰!”
裴若给皇帝倒了一杯茶,苏九卿上前替皇帝行针,助他平复心绪。
“父皇不必因为一个恶毒的妇人而伤了身体,现在柳如烟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从这两枚玉佩来看,裴齐之死跟裴钰大有关系,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抓住裴钰,当面对峙。”
他的话提醒了皇帝,皇帝也联想到这枚玉佩的出处,想起很可能是柳如烟与人私通的儿子杀死了他的血脉,皇帝便气的脸色发白。
“对,先找到裴钰再说,若是他杀了裴齐,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来人!传令下去,九洲之内抓捕裴钰!”
禁军统领月清风领命离去,皇帝犹自不能平息心中怒火。
他将柳如烟留下的血书揉为一团,还不解愤,便拿了火折子,将信纸化为飞灰!
遭受打击,他喉咙涌出腥甜,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身子往后仰去。
见状,裴若连忙接住皇帝倒下的身子。
“父皇,你感觉怎么样?”
皇帝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苏九卿跨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