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情分?”皇帝嗤笑一声,俯身捏住柳如烟下颌。
“昔日朕跟你有什么情分?是要感谢你日以继夜给朕下毒还是要念着你跟兵部侍郎私通的情分?”
看着皇帝阴冷的眼神,柳如烟蓦地想起死在她手里的怜贵妃。
皇帝不会救她了,这个念头涌上心头,她缓缓松开手。
悲伤过度她裂开猩红的唇,一字一句都带了怨毒。
“哈哈哈,好一个情深似海又薄情寡义的帝王,陛下,臣妾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会记着你的好。”
她斗了一辈子算计一辈子,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着柳如烟如今凄惨的模样,皇帝眼里只有厌恶,没有半分怜悯。
一脚将柳如烟踹开,皇帝拂袖离去。
冷宫里,柳如烟的惨叫哀嚎持续了三天,三日后,她身体疼痛消失,柳如烟躺在地上大口喘息,仿佛一条溺水的鱼。
以前服侍她的丫鬟今早没有听到她的哀嚎声,忐忑不安的前来查看。
看见柳如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小心翼翼上前查探她的鼻息。
本来紧闭双眼的柳如烟却猛地睁开眼,小宫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柳如烟用尽力气扑上前来,将小宫女压在身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来看本宫死了没有对不对?这宫里所有人都盼着我死,你也不例外,本宫杀了你,杀了你!”
此时的柳如烟披头散发,面容枯槁,眼神凶狠,哪里还有昔日半分皇后风采,宛如一个疯婆子。
被她压在身下的小宫女惊恐万状,不停丫头,喉咙被死死掐着,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就在小宫女快要窒息的时候,柳如烟却突然松开了她。
“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她万分惊恐挥舞着手臂拍打自己的肩膀,随着她的动作,大块大块的血肉从她身体掉落。
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一块块剥落。
地上的小宫女喘过气来,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太子府内,苏九卿听冷宫暗线传回来的消息,嘴角冷漠勾起。
侍立的赤羽啧啧感叹。
“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块块剥落,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这可比凌迟处死更为残酷,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也。”
苏九卿悠悠看一眼赤羽。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看苏九卿云淡风轻的神情,听她依旧温柔婉约的声音,赤羽却莫名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
“看来以后千万不能招惹你。”
今日裴若不在府里,去了兵部,面前的暗线垂首侍立,还在等着指使。
皇后柳如烟生了裴齐和裴钰,如今裴齐已经解决了,裴钰不知所踪。
此次裴齐的人头出现子啊太子府,裴若联合秦言各方调查一番,却始终没有线索。
就连安插在容国的暗探那边也没有相关消息。
幕后人精心布局,便是要让大皇子身死,嫁祸给太子,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楚国的几位皇子,除了守卫边关的裴决和纵情山水的裴令,便只剩下不知所踪的裴钰了。
若此事真跟裴钰有关,那么此番皇后受尽折磨而死,或许能逼得裴钰现身。
想到这里,苏九卿便看向暗线。
“你回冷宫继续探查消息,要特别留意是否有外来人。”
暗线拱手领命。
“属下遵命。”
距此地百十里之外的城郊,得了裴若命令的隐龙卫展开地毯式搜索,逼得隐藏在密林中的裴钰一行人将基地转向底下。
地下室是他们仓促间挖出来的,逼仄狭隘的地底下,一众身穿容国服饰的护卫跪在地上。
面容冷凝的裴钰在仓促挖掘出来的,矮小的地下室里无法站直身子。
他佝偻着腰显出几分猥琐来,坐下来又显不出气势来,便半弯着腰,冷声咆哮。
“本殿费尽心机陷害裴若和苏九卿,本以为他俩至少能死一个,谁知道他俩到现在还完好无损!”
跪在地上的容国护卫大气不敢出,更不敢抬头看正在气头上的裴钰。
“那该死的隐龙卫每天都在城郊巡逻一番,害的本殿只能转移到地底下,等有朝一日本殿定要将隐龙卫屠杀殆尽,以雪今日知耻!”
隐龙卫拱卫的是太子裴若,裴钰如此说,要对付的便是裴若了。
“本殿不远万里来楚国一遭,精心谋划以为能取裴若和苏九卿的命,本想到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做什么事都做不好,真是没用的废物!”
将矛头对准了手下人,那些护卫脑袋垂的更低了,生怕触了裴钰的霉头。
战战兢兢的护卫里,有一人与众不同,她面上没有胆怯惶恐只有恨意难消的愤恨。
那是裴齐的贴身暗卫雾影,她随意靠坐在地上,不管裴钰如何咆哮,她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她跟随裴钰的目的便是杀了裴若和苏九卿为裴齐报仇,如今大仇没能得报,她心下的愤懑不比裴钰少。
裴钰叫骂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