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齐越发担心了,他担心裴若收拾了柳阁老就该轮到他了。
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裴齐赶忙表示。
“杀害怜贵妃是柳阁老一人所为,与我无关,当时我也还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件事与我无关,裴若要报仇找柳阁老就是了,千万别找我。”
看着裴齐迫不及待要跟柳阁老撇开关系,苏九卿不由得替柳阁老惋惜。
这老头一生都在为裴齐谋划皇位,东窗事发的这一天,裴齐却毫不犹豫将他推了出去。
还真是可悲又可怜的老头儿啊。
看柳阁老浑身鲜血,胸膛剧烈起伏,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裴若便替他解开了穴道。
“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吧。”
缓过一口气来的柳阁老声音沙哑。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被裴若折磨一番,柳阁老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痛苦的死掉。
曾经他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想坐拥天下,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痛快的死掉。
“死?不要着急,你杀了我母妃,我没有理由留你性命。”
匕首在烛火映射下闪耀着寒光,柳阁老身子瑟瑟发抖。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过一个人,现在他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恐惧。
这种恐惧抓紧了他的心脏,仿佛要将他的心脏碎成千万块。
看柳阁老吓得肝胆俱碎的模样,裴若意兴阑珊的站起来。
“记得去向我母妃道歉。”
转身的瞬间,手里匕首飞出,刺穿柳阁老心脏,柳阁老立时毙命。
看柳阁老断气了,裴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求求你,放过我吧,裴若我们兄弟一场,你不能赶尽杀绝!”
裴若径直走到苏九卿身边,拉着她朝外面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裴齐一眼。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裴齐才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抹,额头全是汗水。
“呼!总算是保住了性命,真是太可怕了。”
从天牢出来,太子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上了马车,苏九卿忧心忡忡。
“裴若,你杀了柳阁老,陛下那里要如何交代?”
靠窗的裴若闻声回过头来,冲她挑眉一笑。
“你担心我?”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那柳阁老本就是死囚犯,但不明不白的死在天牢,总要有个交代。”
“不必担心,这件事父皇自会善后。”
他将苏九卿涌进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嗅着独属于她的香味。
“卿儿,如今我是太子,你为太子妃,你可欢喜?”
若是寻常女子,能凭着夫君显贵,早已喜笑颜开了。
但苏九卿始终是淡淡的,就仿佛财富地位身份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一般。
这样的苏九卿让他着迷也让他不安,总觉得这个姑娘还不是完全属于他的一样。
“你能为太子,将来为国君,我很替你高兴。只是裴若,为君者,三宫六院是常态,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不渝。”
这个问题她一直闷在心里,借着今日裴若这样问,她便索性将话摊开了来说。
“一生一世一双人?”裴若笑意盈盈的眸子看着她。
“卿儿,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为君者三妻四妾确实正常,但我裴若此生此世只会有你一个夫人,你是我的结发妻,我永远不会负你。”
看着他认真的眼眸,听着他所说的话,苏九卿无比安心,能在男尊女卑的楚国遇到一个视自己如珍宝的男人,真好。
她双手环抱着裴若的腰身,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裴若”
“嗯?”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说话,相拥的两人心跳逐渐同步。
皇帝的圣旨传到柳府,秦言带着大理寺众人前来抄家。
得知了事情原委的柳老夫人哭天抢地。
“哎呀呀,老天爷啊,我们柳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爷为何会起兵谋反啊,秦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年轻俊朗的秦言负手而立,面容冷凝。
“陛下的圣旨,白纸黑字,上面印有陛下玉章,怎会弄错?陛下能饶恕你们性命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那柳老夫人看着自己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家就这样没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柳如玉拦在门口挥舞着狗腿。
“你们都给本公子让开,这里是柳府,皇后是我姐姐,你们岂敢放肆!”
抄家这种事儿,本就是大理寺和兵部的分内事,那柳如烟虽然被打入冷宫了,却依然是废后。
秦言低声对身旁人道。
“去太子府请太子过来。”
很快裴若和苏九卿便到了柳府门口,那柳如玉还在门口撒泼打滚。
“我父亲是国丈,姐姐是皇后,我表兄是大皇子,你们不过是皇帝的走狗,竟敢来抄我们的家!”
看见裴若过来,秦言上前行礼。
“殿下,你来了。”
“嗯。”裴若淡淡颔首,看向柳如玉。
“秦大人,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