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抱着她跃上马背,将她圈在怀中,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耳侧。
她背靠着裴若,能感觉到裴若沉稳的心跳,若非裴若及时赶到,她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管怎么说,裴若都救了她的性命,苏九卿垂下眼睑。
“裴若,谢谢你。”
她声音很低,裴若纵马而行,耳侧有呼呼风声,却还是将她的话听清楚了。
他放缓了速度,缓和了语气。
“我们是夫妻,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卿儿,下一次不要再一个人出去了,我会担心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若是那晚她没有听到裴若和赤羽的对话,她大概会感动吧。
回到府里,裴若将苏九卿放在床上坐着,拿了金疮药就要给苏九卿上药,苏九卿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
“还是我自己来吧。”
裴若挑眉。
“你自己怎么来?”
她伤在肩胛骨,一只手确实不好处理伤口,可若是疗伤,只能将肩头的衣裳拉开,她脸色绯红。
“还是让知秋来吧。”
看着她深可见骨的伤口,裴若眼神幽深,这姑娘一路上都没有呼痛,伤的这么重,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单手固定住苏九卿的身子,另一只手拉开她肩头的衣裳。
“别动,你放心,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肩胛骨处的伤口触目惊心,鲜红色的皮肉翻卷,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身子。
伤势比他想象中更严重,裴若手指抚上苏九卿的肩头,满眼心疼。
“一定很疼吧,卿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后悔让那三人死的那般轻松了。
她的碰触引起她一阵战栗,苏九卿额头渗出了薄汗。
“你这个金疮药会留疤吗?”
闻言,裴若手势一顿,将金疮药撒在她伤口上。
“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考虑伤口是否会留疤。”
苏九卿眉眼低垂,看着自己的伤处。
“那就是会了,伤口这样难看,以后疤痕也会很难看吧,看来我得给自己配一副去疤痕的药膏。”
替苏九卿将伤口处理好,裴若眼神复杂。
“卿儿,你伤的这样重,不能自己沐浴,清洗身体了吧?”
抬眼对上裴若那双讳莫如深的眼,苏九卿戒备的将身子往后仰。
“你别打歪主意,就算我自己不方便,还有知秋呢。”
听到苏九卿这样说,裴若眼里滑过一抹失望。
“还以为能一睹方泽呢。”
顺手将枕头丢向裴若。
“裴若,你这个衣冠禽兽,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事儿。”
裴若将枕头接住,在苏九卿身旁坐下,正色道。
“那几个人是杀手,他们不会无故杀你,可知道雇佣他们的人是谁?”
当听到苏九卿说出苏月的名字时,裴若眼里杀意毕现。
察觉到他的意图,苏九卿眯起眼眸。
“这件事不用你出手,我自己解决。”
说话的时候,她身上隐约散发出戾气,裴若有所察觉。
“我尊重你的意见,若是需要帮助,府里的力量你都可以动用。”
深夜,裴若猛地睁开眼,看向身侧的苏九卿,从苏九卿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痛,好痛啊。”
这姑娘意识清醒的时候,咬牙没有呼半个痛字,却在睡得朦胧间,忍不住痛呼出声。
看着苏九卿精致的小脸上渗出一层薄汗,他心疼怀了。
将意识模糊的苏九卿揽入怀中,小心翼翼避开她的伤口,另一只手抵在她后背,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她体内。
浑厚真气替苏九卿缓解了部分疼痛,苏九卿紧拧的眉头松开,陷入沉睡中。
清晨,知秋替她挽发的时候,眼眶一直红红的。
“皇妃,都怪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昨晚从裴若口中得知,是知秋告诉他们,她所在的位置的,苏九卿温声安慰。
“别哭了,你不是让他们来救我了吗?要不是你及时通知他们,我可就真的危险了。”
听到苏九卿说的话,知秋面上的忐忑这才消散了些。
镜中人儿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这是拜苏月所赐,这笔账她先记着,等她伤好之后有她好看!
丞相府里,苏月拿起茶盏朝春桃投掷去,春桃下意识躲闪,茶盏在地上碎开。
这个动作激怒了苏月,她瞪着猩红的眼眶咆哮。
“谁让你躲的?那个女人现在还活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活着做什么,你去死吧!”
说完,冲上前将春桃扑倒在地,拿起地上的瓷片就往春桃脖颈上划。
“你给我去死,你去死!”
春桃拼命挣扎。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
伺候的下丫鬟被这一幕吓傻了,呆愣着不知所措,直到鲜血四溅,小丫鬟才发出一声惊恐尖叫,跑了出去。
“杀人了,杀人了!”
小丫鬟在门口撞上柳如意,柳如意身子一晃,差点被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