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问什么问,不来最好。”颜千夏头也不抬,顺口责备了一句。
“您就别和皇上对着来了,他这么宠着您,您就把大国师忘了吧,全天下的女人都盼着有您这样的命,您不能自个儿害自个儿啊。”宝珠苦婆心地劝着她,颜千夏只听不进,转着笔在桌上敲着。
“派人去看看老和尚在哪里,长什么模样。”半晌,她突然开口说道。
“啊?”宝珠怔了一下。
颜千夏抬眼,笔就敲到了她的胳膊上,“还有,就你话多,不如你来当贵妃,你去生儿子好不好?”
“奴婢哪有这个福份。”宝珠又苦起了脸,“公主,您就好好惜福行不行?夏国一旦被皇上打下来,您可是连娘家都没有的人了,若不死死拽着这恩宠,以后要怎么过?”
“多嘴。”颜千夏扫她一眼,小脸也拉长了,“你这么想要恩怨,不如回月贵妃那里去,端贵妃那里也成,或者我干脆向他提个意,让你也给他做妃子去,你自己来争这恩宠去吧。”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宝珠扑嗵一声跪下来,连连磕头。
颜千夏看着她的脸急得通红,快哭出来了,这才摆了摆手,小声说道:“算了,你就在这里呆着,我出去走走,莲儿,跟我走。”
她唤上另一个看上去老实本份的小宫女,快步往外走。
宝珠不敢再多嘴,只眼巴巴看她走了,这才勾下脑袋,垂头丧气地领着人收拾桌子。
颜千夏带着小宫女莲儿一口气走出了老远才放慢脚步,前方还有好几群莺红柳绿的队伍匆匆往前赶。
“怎么了?”颜千夏唤住了一个小太监。
“皇上开恩,令国师在园子里给娘娘们看相。”小太监见是颜千夏,忙不迭地就跪下行礼。
国师、国师……除了池映梓,谁还配这两个字?
听着这两个字颜千夏就百般不是滋味。不过,能让慕容烈请他出山,这老和尚应该很厉害吧,她也想问问老国师,池映梓现在有没有投胎去了,会不会像她一样,也魂穿到了别人的身上。
颜千夏不想当个情痴,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没了,只要一想到他在面前倒下的样子,颜千夏的心就极不舒服,从最初的山呼海啸般伤痛,到现在的有如针扎般密密的暗痛,那个人居然是刻在了心里,怎么都抹不去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是这种意思吧。
前面越来越热闹,隐隐能看到一群女子中那胖胖的人影,不属于宫中任何一人。
池映梓天人之姿,可这国师怎么……像个油漆桶!大红金线的袈裟披在老和尚的身上,胖胖的脑袋上顶着九只戒疤,还有那双白眉毛下因为胖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这个形象瞬间就击碎了颜千夏关于灵山上全是美男的幻想。
也难怪,长成池映梓那样子,必要修上几生几世的福份。
也不对,红颜薄命,池映梓就是长得太好,所以折寿!
那些女人问的大约都是些命好命薄的问题,有几子,有几女之类的。颜千夏躲在树后,只想等她们都散了,上前去问问自己的事。
不管这和尚长啥样儿,能忽悠住这么多女人,也应该是有本事的。
好容易等着众女散了,颜千夏正忐忑时,那老和尚居然朝她躲的方向看了过来,“娘娘,请出来吧。”
颜千夏慢慢儿走出来,看着胖和尚,“国师你好。”
“娘娘很辛苦吧。”老和尚微微一笑,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这一句立刻戳中了颜千夏的心,她快步走过去,焦急地问道:“国师可以办法让我回家?”
“你不是已经找到办法了吗?”老和尚还是浅笑,那胖胖的脸,根本和“仙”字不搭边。修行的人,是如何长这么胖的。
颜千夏伸手,隔着衣衫握住那枚珠子,疑惑地看着老和尚,
她只知这珠子有异,还不知如何使用,现在更是不方便问出口,正琢磨着如何想个适当的说辞时,慕容烈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国师,也给她瞧瞧,可有凤命?”
“天机不可泄露。”大和尚双手合十,向慕容烈微弯了下腰,还是笑眯眯的。
“国师不是已说了很多天机?”慕容烈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
大和尚的脾气也不是一般地好,又呵呵笑了几声,胖乎乎的手指转动着佛珠,宣着佛号。
“明日贫僧要开坛讲法,先行告退。”
“送大国师。”慕容烈淡淡一笑,令顺福亲自送和尚出去。
“问了什么?”看他走远,慕容烈才转过头来看向颜千夏。
“没什么。”颜千夏揉了揉鼻头,顺手摘了朵花放在下鼻下闻着。
“你这是辣手摧花?”慕容烈开了句玩笑。
颜千夏想也未想就抵了一句,“那是你擅长的。”
“掌嘴。”慕容烈抬手就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颜千夏被拍痛了,抬眼就瞪他。
“大胆,敢这样直视朕。”慕容烈拧住了她的脸,把她往树上摁。
“痛……慕容烈……松手……”颜千夏连声尖叫,慕容烈却越拧越紧,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