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村里见到不少抓着瓜子等零嘴在磕的娃子时,郁桂舟才拍拍脑袋,无奈的跟谢荣说道“你也不提醒提醒我,都这个时辰了,再不去谢家送礼,只怕新嫁妇都要出门了”
谢荣抽出袖里的雪白帕子给郁桂舟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滞,满脸心疼“相公都忙了一早了,回去好生歇歇吧,待会我就去谢家走一趟,送了礼就回来”
“你一个人去又得被刁难了”郁桂舟摇头。
“没事的”谢荣有几分着急“我就是送个礼罢了,连屋都不进,伯母家要收下就收下,不收我就拿回来”
经过几月的熏陶,谢荣已经不是那个会站在原地任打任骂的小姑娘了。
郁桂舟顿足,认真的打量小姑娘的脸,见她神色认真,眼里都是他的倒影,一下就软了语气“那就去吧,不过别跟他们打交道,过了礼就回吧”
谢荣一下笑了起来“我知道的”
郁桂舟见她喜笑颜开的,又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小荣不让我跟着,可是我小舅子回来吃喜酒了,必是他不想见我,所以才不让我一道吧?”
谢荣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水辘辘的大眼横了一眼,顿时让郁桂舟心神一荡,差点就要光天化日拉着小姑娘的手,谢荣剁脚,嗔道“不正经”
老是拿小泽来打趣她,这人真是……真是不正经。
郁桂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顺着说道“是是是,我不正经”
可是,男人太正经了,哪个女人会喜欢?
笑闹着到了郁家后,谢荣把早前准备好的一个篮子拿了出来,里头装了十只鸡蛋、一方绣帕,跟郁桂舟说了声儿后,就提着篮子准备出门,在堂屋门口,丁氏蹙着眉头看着她的手腕,非常不满意“这是提着东西去哪儿?不会去给谢家送礼吧!”
说到最后一句,丁氏一下提高了嗓子“她谢家嫁闺女,关我郁家何事”她指着谢荣“别以为你是谢家女就偏帮着娘家,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是我郁家的人记住了,那谢家什么东西,他们也配?”
谢荣任由她骂,等她骂完了才解释“娘,虽然咱们两家闹翻了脸,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咋家跟二狗子家也没过节,一个村的,他家娶媳妇不去送礼也抹不开面儿不是?”
要说她也是不打算去的,都闹成这样了还送啥礼啊,只是谢家村人都姓谢,在婚嫁这事上一个村的都会走动走动,她要是直接把礼送到了谢二狗家,那边怕是不好做的,毕竟,她和谢老头家还有一层血缘呢?
罢了,就像相公说的,忍他一时又何妨呢?
“看屁的面,谁的面也不好使!”丁氏毫无畏惧“谢娟那贱蹄子还成亲,也就二狗子家才会要那破鞋,等着吧,没准人家二狗子也不会要的”
郁家的东西又不是老大一个人的,她和当家的膝下还有老二呢,桑儿才那么小小的一团,她不把家产牢牢给他拽着,被老大家的败光了老二用啥?
“娘”谢荣无法,把目光转向了堂屋门口沉沉看着她们的丁母,想让她开口劝劝丁氏,她一个媳妇,有些话不能说重了,否则等婆婆一闹开,家里又得鸡飞狗跳的。
只是让她失望了,丁母就着丁云的手,指了指堂屋里头的凳子“抚我老太婆过去坐坐,这年纪大了,多站了会儿就腰疼”
丁云听话的抚着丁母一走,谢荣更是进退为难,这些日子相公一直忙碌着,读书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今儿好不容易事情都开头了,刚进了书房呢,她跟丁氏在僵持下去,待会又要把相公闹得读不进去就是她的罪过了。
想到这儿,谢荣抓着篮子,不跟丁氏争辩了“娘,我听……”
“小荣,怎还在,天儿不早了”书房门突然被打开,郁桂舟站在门口,看了看她们,看不出喜乐“娘,晌午还有几位哥哥、叔叔的饭食要准备呢,可耽搁不得,待会小荣过了礼就要回来准备,你正好闲在家,帮小荣打打下手,等爹回来,我才好告诉他娘在家里也是为迎归祖父祖母劳累一番,就因为娘的识大体,儿子才能安心读书,准备来年的府试”
伴随着他的一字一句,丁氏的脸色一红一白,她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好儿子是在威胁她呢,又是拿孝道压她,又是拿当家的压她,更拿他读书来压她。
尤其是当家的对老大明年的府试更是看重,若让他知道她在家没帮忙还扯后腿,断了郁家发展,当家的吃了她的心都怕有,她冷哼一声“娘不过是问问罢了,瞧老大心急的,生怕娘吞了你媳妇似的”
对她的话,郁桂舟完全没反应,继续板着一张看不出喜乐的脸,眉头都不见皱一下“儿子正是读在关键时候,宅子里的事烦请娘做主,只要不太吵闹就行”
丁氏胀红了脸,恨恨的盯着她,心里一口血气翻涌。合着她说两句就扰了他清净,那旁边盖房子吆喝得那大声他就耳聋?
这就是她生的好儿子,就是专门来跟她唱反调的吧!
母子俩瞬间就干上了,在堂屋里闭目养神的丁母听着不对劲,自家的闺女自己清楚,她忙站了出来,也没让丁云搀扶了,几个大步走到门边,见丁氏气得说不出话,心下一叹,只得打起了圆场“这是做啥,母子俩有话好生说就是”她见谢荣还站在边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