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茂庭避而不答,只沉静的反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舒知茵直截了当的道:“皇祖姑一眼就认出了这玉镯,她说这是舒国的传家玉镯,每待长子适婚之时传给长子,长子将它给心上人作为定婚信物。”
景茂庭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随即神色如常的问道:“你相信了?”
舒知茵拧眉,坦言道:“皇祖姑说这玉镯独一无二,她没必要说谎。可是,我又颇为不安,如果她所言为实,你便极有可能是我母妃所生,那我们岂不是……”她的眉头拧得更紧,简直无法想象。
见她急得满脸通红,景茂庭笑了笑,轻抚着她的脸颊,笃定的道:“你大可放心,我们不同父不同母,祖上也没有联姻过。”
“是吗?”
“千真万确。”
舒知茵如释重负,心中的困惑仍是不解,她定睛瞧他,问道:“那么,这玉镯是谁传给你的?”
“是齐老夫人交给我的。”景茂庭说的是‘交给’,而非‘传给’,不容她细想,他镇定自若的回视她,道:“茵茵,你仔细想想,我曾当众两次亮出这玉镯,一次是中秋佳宴上我当众向你求娶,另一次是冬至盛宴上我们定下婚约,均有舒家长辈在场,如果玉镯是舒家的传家物,定会有人认出,势必引起躁动。”
舒知茵想了想,认真的说道:“言之有理,不过,也有可能是距离过远,没有看清楚?”
并不是距离过远没看清楚,而是他那两次在亮出玉镯时故意用手握住,只露出些许轮廓,使旁人只晓得是玉镯,不能看清楚玉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旁人只关注的是他们二人。景茂庭不否认,道:“可能如你所说,那两次是别人没有看清楚。你平时戴着它时,也没有被别人注意到。”
舒知茵沉思着,未出嫁前,她时常在府里戴着它,第一次戴出府是她出嫁那日,此后她曾当众戴过它几次,难道别人一直没有注意?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她出嫁之日戴过玉镯之后,在大婚的次日,景茂庭就将那玉镯偷换走了,直到荣妃知道他真实身世的当晚,他才把玉镯换回。以至于,她后来才发现这支玉镯是非寻常的美玉。
景茂庭察觉她的困惑颇深,一定要弄明白玉镯的事,便说道:“可能它真的是舒家的传家玉镯。”
舒知茵一怔。
“可能我们的父辈或祖辈曾发生过不为人知的事,使得这玉镯没再在舒家延续。”景茂庭的语声很沉稳,神情亦沉着,丝毫不露破绽,沉静的道:“无论是什么‘可能’,无论这玉镯是什么来历,我已将它为你戴上,它就是景家的传家玉镯。”
舒知茵挑眉,问道:“你不在意它的来历,还是你对它的来历知道一清二楚却不告诉我?”
“我不在意它的来历,我只知道它是我母亲给我的,追根溯源没有任何意义。”景茂庭坚定的道:“茵茵,别再胡思乱想,你尽管心安理得的戴着它,放心,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