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道:“齐少爷问公主殿下找他何事。”
舒知茵道:“让他出来见我。”
相同的话,语声和神态似也相同,家丁却听得背脊一凉,片刻不敢怠慢,撒腿奔入园中再次通报。
舒知茵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莫名空落落的,满目鲜嫩盎然的绿意增添了许多难以名状的情绪,使她的心向下沉着,坠落着。她双目一闭,深深的呼吸了口气,抬眼间,便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映入眼帘,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他一边信步走来,一边笑着拱手行礼:“齐汀拜见国色天香万福无疆寿比苍穹事事如意的福国公主。”
他就是齐汀?景茂庭的亲信?!
舒知茵一怔,笑了笑,道:“我能进园中坐坐?”
“能,能,能。”齐汀有模有样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主殿下请。”他瞧了一眼垂目在旁的如锦,道:“如锦姑娘也请,如锦姑娘身边的这位姑娘也请。”
踏进闲清园中,不由得觉得是惊入画中,小桥与亭台辉映,花木栖在溪流的浅滩,幽而雅。数条石子小径蜿蜒向上,依山势蔓延开,楼阁屋舍隐掩于山顶的古树修竹中。
舒知茵无心赏景,身姿轻盈的步入凉亭,坐在木椅上,指了指另一个木椅,道:“坐。”
“是,是,是。”齐汀端坐着。
舒知茵瞧着他,他眉目清秀面带笑意,像是个性格温顺的善良少年。风轻轻的吹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有心上人?”
齐汀定睛回瞧着她,道:“还没有。”
“你平日里喜欢什么?”
“玩。”
“将来有何打算,是入世为官,还是出世逍遥?”
“做一个闲散体面的官。”
“什么官职闲散体面?”
“景兄左膀右臂的官职,他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这个官职不错。”
“你是景茂庭的亲信?”
“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景茂庭是什么样的人?”
“极自私极薄情极虚伪,但我崇拜他。”
“为何?”
“他博学多才,一腔孤勇。”
“你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容貌美丽,身姿曼妙,乖巧可爱。”
“我是什么样的女子?”
齐汀愕然,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仔细的端详她,她葆有天赐的娇艳,美丽,大气,丰盛,绽放满圃的牡丹花也不及她的国色天香。就在这时,她微微一笑,笑得如清风明月,空灵高远,气魄精魂似凌驾于浩荡辽阔的山河之上,神秘,冷艳,高不可攀。
舒知茵见他半晌不语,又问道:“我是什么样的女子?”
齐汀眨了眨眼睛,笑道:“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绝色。”
舒知茵道:“从此以后,你要娶的女子就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绝色。”
齐汀“啊”的一声,惊得目瞪口呆。
舒知茵眸色明亮的盯着他,道:“择良辰吉日,娶我为妻。”
齐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道:“公主认错人了?我是齐汀!”
“我就是要嫁给齐汀。”舒知茵语声笃定,“娶我。”
齐汀简直要晕过去,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应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汀弟,怎不为公主奉茶。”
闻声,舒知茵的心弦一颤。
“嗯,嗯,嗯。”齐汀顿时跳起来,逃也似的道:“我去命人奉茶。”
齐汀转眼间就溜了,舒知茵咬了下唇,感受着周围的气氛在凝固,熟悉的冰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要嫁给齐汀?”
“对。”舒知茵笑了,回过身正视着他,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凉亭外,逆着光,不知已站了多久。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冰寒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她,薄唇绷成一条线。
“他不会娶你。”景茂庭说得斩钉截铁。
舒知茵保持着不变的笑容,“何以见得?”
“明知故问?”
“我确实不是他想迎娶的妻子。”舒知茵微扬起下巴,眸光清凉,“你是不是可以帮我?帮我嫁给他,你帮我达成这个心愿,我也会帮你达成一个心愿。”
景茂庭曈底的精光骤然深黯,脸容似罩在一层冰结的白霜里,冷问:“任何心愿都可以?”
“只要是我全力以赴能做到的。”
“你决心已定要嫁给他?”
“对。”舒知茵的心忽然轻轻泛疼,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她不适的蹙了蹙眉,若无其事的道:“不妨说出你的心愿。”
景茂庭深深的看了她片刻,常声道:“明年秦丞相致仕,我想上任丞相,兼掌管大理寺。”
“丞相与大理寺卿同是一人,前无古人。”
“达不成?”
“非常难,几乎不可能。”舒知茵认真的道:“但我愿意试一试。”
景茂庭不语,神色不明。
舒知茵轻声笑道:“一心为官?你不好美色金钱,权倾朝野后终日为国事操劳鞠躬尽瘁?”
景茂庭依旧不语。
“请看管好齐汀,等我的好消息。”舒知茵觑了一眼冷若冰雕的景茂庭,一言不再发的走出凉亭,艳红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