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眯了下眸子,她注意到孟归宗的表情在这一刻变了变,像是紧张又像是在沉思什么,从神奇和郑长远开始打,他就一直表情凝重,显然对这一战很重视。
孟家和郑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不通,倒是傅云逸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暖儿,郑长远和神奇在交谈什么,还是很秘密的,因为他俩显然怕有人会读唇语,所以都很巧妙的避开了。”
“嗯,我也注意到了,他们会谈什么呢?”
“等神奇回来问问就知道了。”
神出得意的开口,“我能猜到一点。”
“什么?”
“谈交易呗,郑长远又不傻,他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手里有玉箫也不会是三公子的对手啊,耗也能把他耗死,他当然得趁机给自己找退路了,或者说是给郑家找活路。”
傅云逸讥笑,“那还真是异想天开,百年的仇恨不流点血怎么可能化解?”
“流血可以流啊,他活那么大年纪了,还怕死不成?”
傅云逸闻言,沉思起来。
神往沉吟着问,“你的意思是,他手里有能和三弟做交易的东西?”
“也许吧,齐忠和秦庸都早有安排,他不会什么都不做的,不过是三公子没找上门,他们就过一日算一日,如今不得不逼着去面对了,总要有个交代不是?”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阿呆好奇的问。
“谁知道呀,碧玉箫是必有的,不过只这一样,顾忌也打动不了三公子吧?难道还有美人?嘿嘿,献美可是古往今来拿下英雄的必杀技,少夫人,你怕不怕啊?有没有危机感?”
温暖假装没听见。
场上,在郑长远说完那些话后,神奇冷嗤道,“你倒是活的很聪明,可惜,你是郑家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就算当年的围杀你没参与,但也脱不了干系。”
郑长远怆然道,“是,我知道脱不了干系,那些人里有我的父亲、大伯、叔叔、堂兄弟,一共七个人,是我郑家武功最好的人,却都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全部葬送在莲雾山的断崖下,郑家只剩下我和长功,那晚,我被长辈们关了起来,没办法也没能力阻止什么,长功是因为年纪下,他那时候才十几岁”
神奇不耐的打断,“跟我说这些没用,你看老子是心软的人吗?你们郑家造的孽,就算那些人都死了,不是还有你们在吗,杀人偿命、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我明白,我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我没有任何怨言,长功还有些不甘,我会劝他的。”
“呵,你真这么知趣?”
“我活到这个岁数了,已经是赚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可是”他顿了下,话锋一转,“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郑家的下一代并没参与过任何丧心病狂的事,之前的恩怨都否了结在我和长功的身上?”
神奇不置可否,“这是你和柳家的事,我管不着。”
郑长远却道,“你是他们心目中的掌门,怎么会管不着?”
神奇嘲弄的一笑,“你不也是掌门吗?”
郑长远眼底黯淡下去,“我没有玉牌,即便拿着玉箫,也不过是鸠占鹊巢,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神奇冷笑,“可你们郑家几代人还是厚颜无耻的霸占着莲雾山近百年。”
“我,我有我的无奈!”郑长远底气不足的辩解着。
神奇鄙视道,“不要为你的家族贪图富贵找任何借口,即使是你,现在有心悔过,也说当初良心未泯的阻止过,可之后呢,郑家你说了算吧,你又做过什么呢?还不是继续霸占着莲雾山、当你的掌门?你可有向柳家的人赎罪过?你可有向世人披露过这些真相?没有,说到底,你还是个懦夫!”
郑长远被他这般毫不留情的剖析打击的体无完肤、心神大乱,是的,他其实就是个懦夫,给自己找过无数个借口,什么为了儿孙着想,什么时机不到,等等借口,不过是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而已。
他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内心是有良知的,是很想为柳家赎罪的,也很为祖辈窃取来的富贵地位所不齿,可到头来,他却依然享受着。
题外话
五点左右二更
☆、二更送上 交易
灵魂被扒出来拷问鞭挞,那些赤果果的真相摊开在眼前,郑长远的心念终于被摧毁了,动作一滞,便是天壤之别,神奇的剑毫不犹豫的迎着他刺了过去,这次是他的头发,贴着头皮,一溜白发在空中飞舞起来。
众人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太玄了吧,那剑要是再低一点点,就是头破血流,甚至没命了。
直到此刻,诸位看客们谁还不明白,不是神奇失手,而是故意的,不管是割断郑长远的胡子,还是削掉他的头发,目的不在要他的命,而是震慑宣告,我想要你的命,随时都可以。
那是一代宗师,是一派掌门啊,众人都替郑长远觉得悲催了。
可郑长远却没有丝毫害怕,或者说,他现在心如死灰,已经无所畏惧了,他行动越来越迟缓,让神奇不得不放水,不然还没教训够他就得挂掉了。
又是十几招过去,郑长远总算冷静了些,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居然笑了,“你的剑术果然精妙无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