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叫你叶家哥哥……”
叶深看了一眼后视镜,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自己此刻跟女孩正在进行的对话是何等幼稚。
陶鹿低头,抠着药膏盒的手指用力,声音闷闷的,“……你还答应了。”
“所以?”
“所以?”陶鹿有点茫然的,歪头看他,“什么所以?”
“所以,你在不高兴什么?”
陶鹿鼓起腮帮,咬住嘴唇,小声道:“就不高兴……这个啊。”
“我换个问法。”叶深淡淡的,压着脾气道:“你要怎么样才高兴?”
陶鹿脸色瞬间亮了,“你不许应她!”她顿了顿,自觉很通情达理道:“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怎么喊你我管不到,但是你不许应她!”
“不许?”
陶鹿一噎,换了笑脸,撒娇道:“叶哥哥,你不要应,好不好?”
叶深没说话,沉默开车,侧脸严肃。
“叶哥哥?”
叶深把车停在路边,单臂压在方向盘上,侧过身去盯着她,语气冷淡道:“不是说不放弃花滑吗?”
嘎?
车内空间狭小,叶深压迫感十足,冷峻道:“心思就用在这种地方?”
陶鹿被骇住了,抖抖地问,“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啊?”
语气里的不屑是怎么回事儿?恋爱这种地方很神圣的好嘛!
叶深严肃道:“如果你心思就用在这种地方,我现在就调转车头送你回学校。”
陶鹿鼓着腮帮不敢作声,低头装乖,内心却狂吐槽:明明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干嘛非要二选一呢?
“听清楚了?”
陶鹿乖乖点头,先安抚他,小声道:“我会努力练习的。”
叶深面色缓和了些。
陶鹿瞄了他一眼,小声道:“所以……你答应了么?”
叶深后撤的动作一顿。
陶鹿顽强地把意思表达完整,“不应她?”
“……我现在就送你回学校。”
“不要啦不要啦!”陶鹿忙拉住他袖口,求饶道:“我好累了,我们回家吧。”她经了下午练舞的折腾,这会儿面色的确透着几分虚弱,刚打过耳洞的耳垂粉色未消,可怜可爱。
叶深舌头抵住腮帮,盯了她两眼,一言不发驾车沿着原本的方向行驶下去。
车子停入天贸大厦地下车库,陶鹿歪头望着叶深笑嘻嘻。
“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让我回学校!”她得意道:“真生气了,还会说送我回学校么?肯定就叫我自己下车回去啦。”
叶深走得比往常更快,压低帽檐,冷讽道:“蒋怀仁逃逸在外。你跟同学两个人都能出事儿,自己走一个试试?”他进了电梯。
陶鹿跟进去,绕到他面前,贼兮兮笑道:“担心我哦?”
叶深按着楼层的手指顿住,蹙眉俯视着她,端详了两眼,认真道:“我不介意现在送你回学校。”
“别!”陶鹿忙收敛,举手保证,“我今晚就要去冰场练习的!”
她对上叶深审视的眼神,又道:“真不是临时瞎掰,我原本就这么打算的。”
叶深收回视线,随意按了楼层,淡声道:“觉得身体吃得消就行。”
陶鹿低头踢着鞋子,小声道:“我知道你嘴上不会答应的啦。反正我都跟你讲了,你要记得哦。”
叶深双手插兜,斜靠在电梯壁上,帽檐遮脸,没理会她。
女孩低着头又强调了一遍,“反正我就当你答应啦!”
叶深从帽檐底下看着她。
陶鹿疑惑抬眼,就见叶深别开视线、人越过她、从刚好打开的电梯门中离开。
没反驳……就是答应了吧?
叶深一下午都在陪陶鹿,回来立马处理延后的TK战队事务,挨个查看队员今天的练习情况。
山楂顶着叶深冰冷的目光,打出了训练以来最快的反应速度,饶是如此,都没能换来叶深丝毫表情松动。
“老大心情不好吧?”山楂用胳膊撞撞柠檬,“是不是那个陶鹿又惹老大生气啦?”
“我女神下午跟老大一起不见了……”橘子小声插嘴。
叶深一记眼刀扫过去,少年们都低头噤声。
另一边陶鹿却是在基地宽敞的主卧里,美美地泡了个澡,充分缓解了肌肉酸痛,换了运动服出来,像从前那样坐下来,摩挲着小腿放松肢体。
特意等到深夜,陶鹿拎起装着冰鞋的三角包,下到负一层的冰场。
原以为这会儿该是没人的,只有熊师傅在铺冰才对。
谁知道冰场上,已经早有人在上面。
那女孩一身银色露背镶钻考斯藤,脚踩冰鞋,漂亮地联合跳跃后落地停下,转身露出了与陶鹿隐约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是齐珊珊。
她穿的考斯藤是陶鹿从前常用的样式,本就是异母姊妹,连妆容都仿了陶鹿从前的样子,灯光耀目之下,竟像是两年前的陶鹿又站在了赛场上。
齐珊珊也看见了陶鹿,她推开挡板,笑道:“师姐,你来晚了。”
陶鹿站着没动。
齐珊珊又道:“杨教练已经把参与国家队选拔的名单报上去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