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三弟彻底傻了。”陆慕似有啜泣之声,说道,“傻到一定程度,连鬼都看不见了。”
一念生死,陆慕本想来个鱼死网破,但陆髯的行径却让他心生悔意,只因人死了,万法皆空,但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大哥,希望三弟,以后傻人有傻福吧。”陆攸唉声叹气道,“回去了,给三弟娶个傻媳妇,以后让他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把我当傻子耍啊,我没疯。”
“二弟,傻子从来都不会说,他是傻子。看来,三弟是真疯了。”
“哎,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疯了。”
……
黑暗中,玄天剥丝抽茧,猛然间,他发现了死神的秘密,“相由心生!”
“玄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威诧异道。
“恐惧从何而来?”玄天看着结界之上的死神,隐约间,他只觉得狂暴的雨夜里,一无所有。
“人心!”叶方似有所悟地说道。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则静!”玄天看破了沙漠皇帝的手段,继而,大声说道。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则静!”李威半信半疑地说道。
异物入眼,李傪嗣自然知道这大千世界,无非就是幻想跟诡异支界。
因此,当玄天话音未落的时候,李傪嗣已然在暗中静心修神了起来。
片刻后,李傪嗣睁开老眼,只见面前的玄天数人,依旧是万剑山庄的江湖剑客,但是那结界之上的异物,此时,已然消失殆尽了。
“诸位,修身养性,闭目养息!”李傪嗣如同是黑夜中的指明灯,他不仅亲手结界,而且引渡数人窥探江湖之秘,说道,“留给诸位的时间不多!”
言罢,李傪嗣闭目掐诀,好似一位得道高人,在此度化众人。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心不想则静!”陆慕口中念念有词,而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方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恐惧由心而生!”
“大哥,你不疯了?”见此境况,陆髯饶有兴致地问道。
“疯?”
“大哥,方才你还骂我是傻。”
“三弟,大哥错怪你了!”陆慕故意咳嗽了两声,随后,似有感慨地说道,“原来,三弟的胆子比我都大。”
“大哥,你跟二哥就是狗眼看人低,总瞧不起我这个小老弟。”陆髯责备道。
“三弟,你还是少说两句!”陆攸劝道。
心静神明,李傪嗣数人乘着船,迎风而下,千里过处,那无垠的荒漠中,此刻,已然是一片**之河。
卯正,天色渐开,东方一抹隐隐约约的亮光,卷带着江湖人的希冀,透出了淡淡的日光。
“庄主,昨夜所见,都是人心恐惧?”静心方能悟道,李威看着东方泛出的白光,猜忌道。
“大千世界,恐惧横行,生死一念之间,方知恐惧之意!”
天色沉静,夜雨渐稀,李傪嗣如梦似幻,只觉昨夜之景,犹如南柯一梦,难以看得真切。
但是待人细思恐惧之感时,那心间的无尽恐怖又将活人硬生生地拽回到了地狱之中。
风雨飘摇,一时之间,难辨真假,李傪嗣遥想江湖风云,更觉六道宝藏之弥足珍贵。
“果然是人心恐惧!”听闻李傪嗣如此一说,李威感慨道。
“李威,昨夜所见,历历在目,你恍惚了?”生死病痛,恐惧袭身,竹风影浪荡江湖以来,眼中所见,唯有昨夜之状,骇人心魄,而后令人不知天地时宙。
“竹风影,昨夜要是都是真的,那方才是怎么回事?”李威心思一转,说道。
方才,虚假的幻想,皆因恐惧而生。
所以,恐惧消了,这死神也就不见了。
但是昨夜之事,不论是李威,还是竹风影,那犹在眼前的景象,现在想来,依旧触目惊心,余惊未消。
“李威,俗语常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昨夜之事,几分眼见,几分耳听啊?”
气运丹田,竹风影的掌力,似乎远胜于李威。
如此,竹风影看着面色惶恐的李威,自然少不了几分嘲讽之意。
“竹风影,看得你也看见了,听得你也听见了,难不成这些还会有假?”面对逐风吟的讥讽,李威哪里受得了,但是心慌容易出错。
本来,李威想反驳一番,但没想到,却把自己套了进去。
“李威,你也承认了,就没必要嘴硬了!”竹风影讥笑道。
俗语有云“耳闻不如目见”,在世人的眼中看来,大千世界之中,那些民间传闻之事,亦或是江湖传言,未经人眼,俗世之人,未必信之。
如此,百闻不如一见,世界之大,还是眼见为真。
换而言之,那世上障眼之法,亦是不胜枚举,如此说来,眼见为真为耳听为虚,未必可以当真。
李傪嗣作为万剑山庄的掌舵人,那江湖中的大小之事,他自然心中有数。
但是昨夜之事,李傪嗣听闻竹风影跟李威口中的狡辩之词,他也是心生疑惑,不知这无荒的沙漠中,到底有多少真假之事。
“竹兄,李兄,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