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刀剑伤不了它,那么,它也未必能伤得了我们。”
“放屁,这东西就跟鬼一样,还是小心为上。”
死神将至,黄沙中,黑压压的人群再次泛出一股磅礴的气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财气弥漫在鼻间,死亡的气息便是愈来愈远,直至最后,豪情仗义的江湖人沐浴在血雨腥风的江湖中,感知着生死,却无畏生死,而后,才是真正的江湖道义。
道义彰显在黄沙中,显得有点微不足道,这血腥的气味也是依旧掩盖不了寻宝之人的垂涎之色。
因此,在虚无的高空中,这至高无上的沙帝用其浑厚的声音,阐释着世间的生老病死之果。
“生有喜忧之感,病死之痛。而死却是一片虚无,虚无中,无生无痛,无死无果,真乃极乐之界。”
沙漠中的声音如天雷滚滚一般,直欲让人自杀而亡。
“狗屁极乐世界,死了啥也没了。”
“诸位,小心使得万年船。”
奇珍近在眼前,而世人便也忘了生死。
如此,荒芜的黄沙中,除了一尊帝王之神,余下的江湖之人,必然会在奇珍异宝的繁华之都尽显世人的本性,或冷酷,或无情,或耐人寻味。
一粒沙子,一片虚无的黄沙,仿佛死人之境。
仿似假象的实境充斥在眼前,就连身经百战的江湖人,也是游离在虚无缥缈的边际而不知噩梦的来临。
但当梦魇作祟的时候,看似真切的景象却又变得虚无而又荒诞。
“光天化日之下,这沙子成神了?”
“他娘的,太诡异了。”
“这是海市蜃楼?”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亲眼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幻境……”
撇开黄沙的诡异,浮现在众人脑海中的景象便是恶鬼降临,魔神杀人的惨象。
可是,当江湖人沐浴在恩怨情仇的道义中时,沙漠里的黄沙确乎只是一抹人心作祟的结果。
江湖,人世,历来都是世人的境地。
至于牛鬼蛇神,这里断然不是他们的休憩之地。
如此,古往今来的史事已然让鬼神变成了世人口中的说辞,而当神人临世之时,这如梦似幻的场景必然也会让世人迷失在虚虚实实的景象中,辨不清来时的大道,待至归去时,方知一切皆有可能。
“杀了他,一切终归虚无。”
“那就杀了他。”
“杀了他。”
站在黄沙里,只见风沙漫漫,绵延千里,四千多人的阵势,如同气势磅礴的金戈铁马一般,踏碎了坚石大道。
矗立在滚烫的细沙中,与变幻莫测的沙帝僵持不下。但是,即便如此,沙帝的虚无感与衣衫各异的江湖人倒是勾勒出另外一番景象。
“怎么才能杀了他?”
“谁能杀了他?”
金戈铁马,血肉横飞的年代,比之沙漠里的江湖乱客,厮杀似乎是两军交战的场景。
若是单凭沙帝,这黄沙中的四千多人仿佛就是天降神兵的阵势,但是当江湖人与世间传说之神真正交战的时候,恐怖的神力,也会将闻名江湖的剑客抹杀在黄沙里,不留丝毫的痕迹。
“钱财摆在眼前,哪有论生死的余地。诸位,你们快同我一起杀了他,到时候,好分摊宝贝。”
人声鼎沸的人群中,一缕沧桑的声音蔓延在黄沙中,泯灭了沙帝的神威。
神威将无,不怕死的江湖人,倚借沙帝的虚无,在满眼的黄沙中鼓足弑神的魄力,想要将眼前挡道之神,斩杀在现有的坟墓里。
黄沙迷眼,但不乏百百步穿杨的神箭之人,恍惚中,一声利箭飞驰的声音穿破层层虚无,正中虚空之上的沙神。
但出人意料的是,飞箭再次疾驰而过之后,沙漠之帝却是毫发无伤。
顿时,一股无形的杀气与生气全无的黄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恐怖的张力。
“原来是海市蜃楼,大家都别怕。”
“真的是海市蜃楼?”
自以为渐知实情的江湖人,顺着内心的炙热之情,竟然毫不掩饰地摆弄着自己胆识。
“诸位,别浪费时间了,奇珍就在这里。”
话音渐落,这江湖人的钱财之心便麻痹了恐怖的神经,顿时,嘈杂不堪的人群仿佛无了口舌一般,开始变得死寂了起来。
可忽然之间,这江湖人杂乱的拔剑磨刀之声便又猖獗了起来。
杀神立在虚空,凡人踏足黄沙,神力的波动,突然之间,如一张无缝的天网裹在江湖人的周遭,形成了一座无形之宇。
兵器尽皆能被江湖人所见,但是当他们遇到这看不清其形的杀人凶器的时候,莽撞的江湖人尽皆碰撞在无形的壁垒上,弄瞎了双眼,撞破了鼻梁,甚至有的人在猝不及防之间,硬生生地被切成了两截。
惨象触目惊心,刹那间,寻财的江湖人如梦初醒,方知江湖乱世,俗世之云,天外之天,都是没落的传说。
而当世人亲临神力之时,世人也如沧海之水,渺小不堪。而此时,摆在江湖人面前的,似乎就只有一条大道,那便是死亡的侵蚀,带走活人最后的希冀。
“要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