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道门大开,无所遮掩,陆髯看得真切,便急急忙忙地错脚移位,想从龙须上下去一探究竟。
可突然间,陆髯却无意中将自己的衣角挂在龙须上,使劲一拉,便从龙须上滚了下去。
情急之中,陆慕纵身一跃,慌乱中,牢牢地扯住陆髯衣角,方才有惊无险。
陆攸气急败坏地道:“三弟,你急什么。”
陆髯张着大嘴,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己的一只鞋跌落在石坑中,随后发出嘶嘶的声音,由黑变白,瞬间化为乌有。
“大哥,快拉我上去!”
陆髯只觉天昏地暗,两眼发黑,死死地攥住陆攸的拳头不肯松开,这陆髯身上惊出的一身冷汗自是不提。
古墓石门高升,墓道内黑漆漆一片,陆慕若有所思,摘下随身佩戴的一块玉石,扔进古墓道中发出一阵怪异的响声。
陆攸转过身,看着石坑中残骷破髅,道:“大哥,墓道太黑,如果贸然进去,不是明智之举。”
陆髯赤脚趴在龙须上,看着墓门前的两人说道:“大哥,二哥,你们让开点,让我下来。”
陆髯下了龙须,站在墓门前掏出一个火折子:“大哥,我这里有一根火折子,要是进墓的话,还能将就将就。”
陆攸道:“好,进去的时候别乱碰东西。”
陆慕环视四方,点头应允。
三人商量完毕,陆髯便拿着火折子,谨慎地走在前面,打探着墓道中情形,陆慕与陆攸则紧跟在陆髯身后,以防万一。
墓道中裹满冰冷的气息,阴森恐怖,陆慕头皮发怵,一个时辰,三人却才走了百十余步。
陆髯心中急迫,便将火折子含在口中,双手使劲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绑在头上,说道:“大哥,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机关,都是你们故弄玄虚!”
陆髯说罢,猛然抽出长刀,将刀鞘扔在地上,肆无忌惮地往前去了。
见状,陆慕只得说道:“二弟,快跟上!”
古墓中的奇珍,谁能说得清楚?
陆髯寻墓时就已然怀揣野心,希冀自己能寻得一件罕世的神物,才不枉费自己亲手掘墓的一番苦心。
不曾想,进了墓道,陆慕与陆攸却畏手畏脚,好不自在。
陆髯拿着长刀,似那脱缰的野马肆意游走在墓道中,全然不顾古墓中的暗门机关。
一路走来,墓道冷冷清清,光有一堵石墙挡在中央,截住前去的路。
石墙古旧,岁月无情,石墙上大小不一的缝隙四处蔓延,陆髯飞脚一踹,便将石墙弄得破碎不堪,石子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髯心惊,石子滚落,怎么会发出如此清脆的声音?
陆髯便循着声响,来到一处墓坑。
墓坑中火盆极多,密密麻麻地围绕在墓坑四周,整齐如一,陆髯便用手中的火折子将墓坑中的火盆全部点燃了。
火光温热,瞬间便驱尽了墓中冰冷的气息,陆髯便借着火光仔细看着墓坑中的一切。
墓坑四方四正,六张巨大的铜镜遮住墙体,掩映着六方的景象。
陆髯踢开脚下的石子,踩在铜镜上,摸着古铜,觉得铜镜的质感十分细腻,不像俗世烂铜那样,粗糙不堪。
六张古铜,以镜为墙,意欲何为?
陆髯蹲下身子,伏在墓坑底部的铜镜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如梦如幻。
陆慕与陆攸悄然而至,诧异道:“三弟,你伏在地上干嘛?”
陆髯道:“四方空宇,六镜映生;一镜传奇,五镜静心;若离生道,便入死道。六方都是铜镜,何为地,何为天?”
陆攸重复道:“四方空宇,六镜映生;一镜传奇,五镜静心;若离生道,便入死道。”
陆髯转过身,躺在铜镜上,看着顶上的古铜,道:“大哥,二哥,你们过来看看,这顶上的古铜才有点古怪。”
陆慕看了一眼上方的古铜,觉得毫无差别,道:“你胡说些什么?”
陆髯道:“大哥,你快过来看看。”
陆慕与陆攸仔细看着上方的古铜,依旧觉得六张铜镜无所差别,一模一样。
但是,陆髯却唠叨不休,与陆慕争执起来。最后,陆慕无可奈何,只得同陆髯躺在古铜上看顶上的铜镜。
看着上方的铜镜,陆慕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道:“二弟,我没看错吧?”
陆攸看着顶上光洁的古铜,道:“大哥,你没看错,这顶上的铜镜的确不同!如果真要找到这么一块光亮的铜镜,就算花费一生也很难找得到。”
俶尔,墓坑中一道镜门从天而降,死死封住三人的后路。陆慕道:“贤弟,怎么有股清香味?”
“清香?”陆攸嗅了嗅,说道:“大哥,三弟,快走,弄不好是**。”
旋即,陆慕站起身,拉起身旁的陆髯,胡乱地摸着古铜,寻找出去的路。
陆髯道:“一张破铜而已,砸碎了再说。”
陆慕有所忌惮,想要一把抓住陆髯,不料,却被陆攸阻拦道:“大哥,说不好这铜镜中还真有什么玄机,先让三弟试试。”
陆髯气运丹田,双掌凝聚猛力,打在铜镜上发出“咔嚓”一声:“铜镜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