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无声流泪,许久,抬头看着他,带着满脸泪痕。
“傅子遇,你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
她语气形同质问,刺的他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要什么答案,他只是不能给。
感情这回事没有理智可言,不是在一起觉得难过了,痛苦了,就要以分开解决的,对他来说,哪怕一直痛,他也不能放弃她。
说了她也不会懂,她现在想要逃离他,想的要发疯。
她的目光紧锁他双眼,眼底有困惑也有哀伤,他无法面对她这样的神情,他的心仿佛被湿淋淋的海藻缠绕勒紧了,难以喘息。
他别开视线,她无法说服他,就如同他无法安慰她。
他沉默着转过身,离开去了客厅。
他无法容忍在她身边的这种窒息感,他们现在能够做的似乎只有互相伤害。
这一夜傅子遇没有回到他们的卧室,他在楼上客房里整夜几乎不曾合眼,一包香烟被消耗掉了大半,满室烟气里,他想不出解决办法。
放不得,留不得,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
自从那天之后,傅子遇和路念笙的关系陷入僵局。
没有争吵,也没有任何一方愿意妥协,两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对彼此几乎算的上是视而不见。
傅子遇在d.s.忙的焦头烂额,无他,因那一天他对傅老爷子放了狠话,傅老爷子开始动用自己在董事会的那些权力,向他施压。
傅老爷子是整个傅氏的董事长,真要动了心思折腾傅子遇,不过小菜一碟,一开始是以工作监督名义质疑傅子遇已经签过的一些合作案,鸡蛋里面挑骨头地吹毛求疵,接踵而至的又是尚在洽谈的一些合作项目,事无巨细,傅老爷子突然都要插手,整个d.s.上下都有些惶恐,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傅子遇的犟脾气也上来了,不动声色和傅老爷子较劲,多少会议上两人表面客客气气,暗地里都是风起云涌。
傅子遇的工作量骤然加大,很多夜里都是加班加点,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而卧室房门紧闭,他很多时候脚步都已经停留于门前,最后还是会转身走开。
进去就是打扰,她不会想见他。
路念笙这几天则忙于学习,培训班课程密集,同班的人底子大都比她强,她跟得吃力,只能每天自己花更多功夫和时间去预习和复习。
大约一周过去,她某天回到南苑,遇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闫杰去停车场停车,路念笙就在小区门口下车,抬头,便见小区门口,梁佳茗站在那里。
她一愣,旋即皱紧了眉头。
对于梁佳茗,一直以来她的感觉都极为复杂。
起初,她夺了梁佳茗路家千金的身份,因而有些微妙的内疚,后来,因傅子遇对梁佳茗照顾有加,她甚至有些羡慕和嫉妒,然而如今……
多少是有些厌恶的,傅子遇的话她并不完全相信,但也不能全部否决,那个晚上梁佳茗打电话向他求救是真,她现在看着梁佳茗,只觉得恐怖。
无论傅子遇所说是真还是假,她都想不出,像梁佳茗这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姑娘,会完全摈弃道德廉耻地去接近一个有妇之夫,甚至和对方上船。
她视线只从梁佳茗脸上掠过,未做停留,径直要往小区内走。
梁佳茗却主动过来了,“念笙,我想和你谈谈。”
梁佳茗这一点令她烦,一句“念笙”叫的亲切,好像她们形同姐妹,简直讽刺。
路念笙停步,看向梁佳茗,“说。”
她倒要看梁佳茗能玩出什么花样。
梁佳茗神色有些不自然,走到她跟前,“我……我怀孕了,是子遇的孩子,你知道的吧?”
原来是示威来了,路念笙冷笑,“所以呢?”
路念笙态度冷漠,梁佳茗表情无限委屈,“我知道你觉得我不要脸,勾引子遇,但是……我想说,我对子遇的感情是认真的,我从小就喜欢他,已经很多年了……”
“你是不是找错人,”路念笙烦躁地打断,“如果你是要表白,应该去找傅子遇,而不是找我来说这些废话。”
梁佳茗眼底涌现泪光,“我也不想来找你,可是子遇现在连傅家都不肯回去一趟,和傅家二老闹得很僵,伯父已经开始在工作上打压他,他也不肯妥协,就这么一直住在这里,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她嗓音开始发颤,“我真的很害怕,他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想这个孩子变成一个自己父亲都不想要的私生子……”
路念笙嗓音冷清:“你不是都已经住进傅家了?就算傅子遇不承认,傅家大概也会接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梁佳茗喉咙有些哽咽,“我不想这样,子遇怎么对我都可以,他不负责任我也忍了,可是孩子不同,我不想孩子没有父亲。”
“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念笙耐心快要被耗尽。
梁佳茗抽抽鼻子,“念笙,我知道子遇不想和你离婚,我也不是蓄意破坏你们夫妻感情那种人,我不指望你们离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劝劝子遇,让他承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