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嗯,害怕。
蔚岚被谢子臣扶着上了马车,谢子臣不由得皱了眉头:“喝成这个样子,我明天怎么上朝?”
“没事……”蔚岚摇着扇子:“我有数。”
谢子臣:“……”
好想打人。
将蔚岚放在马车上坐着,谢子臣把谢铜方才端来的醒酒汤喂给她喝了,让她躺在榻上,给她盖了被子,冷着声音道:“今天看上那个叫言澜的了?”
“言澜……”
蔚岚张开眼睛,眼里有些茫然。
眼里是言家满门抄斩时流下的鲜血,她坐在高台之上,面容冷峻。
她经历过两次宫变,三次变法,一次灭国之祸,此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全都想了起来。她忍不住颤抖了身子,谢子臣察觉道了,不由的叹了口气,软了眼神,拍着她的背道:“阿岚,是不是不舒服了?”
她蜷缩起身子,握住了那个人的手。
“对不起……”她颤抖出声,眼泪落在谢子臣的手掌里:“对不起……”
谢子臣微微一愣,也明白她是醉得厉害了。他想了想,同她挤到榻上,这马车上的榻对于两个人来说着实太小了,他半个身子悬着,将她揽到怀里,轻轻顺着她的背,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没事了,阿岚。”他温柔出声:“我在呢。”
蔚岚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去,她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蔚岚就发现谢子臣躺在身边,他身上也沾染了她的酒气,浴室里是冲水的声音,染墨上前来,忐忑同蔚岚道:“谢公子说昨晚太晚了,就不管先睡了,今早起来给您沐浴。”
说话间,谢子臣也洗了,看了看天色道:“太晚了,我们一起洗吧。”
“不行!”蔚岚和染墨同时开口,谢子臣微微沉思,觉得蔚岚毕竟是个对男人有**的,便道:“那在侧室备水吧,我过去。”
说着,他便起身去了侧室,蔚岚和染墨松了口气,染墨上前来,着急道:“世子爷,怎么你去了一趟北边,桓公子给丢了,却和谢公子睡上了啊!你们有没有……”
“没有!”蔚岚立刻否认,而后道:“以后就把子臣当成你的男主子,好好伺候吧。”
“什么?!”
染墨惊呆了,而蔚岚拍了拍她的肩,自己走进了浴室。
梳洗过后,两人一起准备上朝,此时天还没亮,谢子臣瞄了一眼身侧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矮?”
蔚岚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片刻后,谢子臣抬手为她整了整发冠,又道:“矮点也好。”
蔚岚:“……”
这时候蔚岚才注意到,谢子臣手里有好几章折子,不由得道:“今日要参奏的人这么多?”
“嗯。”谢子臣淡淡开口:“为正朝廷风气,我义不容辞。”
蔚岚夸奖了谢子臣一番,谢子臣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等快到宫门前,谢子臣先叫住了马车,然后停了下来,自己上了等在那里的谢家马车后,两人仿佛是从另外两条路来一般,慢慢来到了宫门前。
而后谢子臣先下了马车,蔚岚后下,站在门前,忍着笑道:“哟,谢大人,好巧啊?”
谢子臣在宫灯前回头,看见灯火下那个身着绯红色官袍,风流肆意的少年,勾了勾嘴角。
“是啊,魏世子,好巧。”
两人假作偶遇上了朝,此时还没开朝,大家各自找了各自的位置,准备着早朝。对于蔚岚的出现,所有人都保持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大家其实不大摸得准皇上的心态,也就不敢太早站队,就连王曦等人,都在自家家长的眼神下安静若鸡的站着,拼命给蔚岚使着眼神。
蔚岚倒也不觉得尴尬,谢子臣却是怕她不知道如何自处,提醒了一句:“你走之前已是刑部侍中,便站到林大人身后去吧。”
这话不用谢子臣提点,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意外的是,在她没走过去之前,就听刑部尚书林寻大声道:“魏大人,这边来吧。”
所有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便就是蔚岚都有了几分惊疑,但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便走到了林寻身后,持着笏板行礼道:“谢林尚书解围。”
“既然来了刑部,就好好干吧。”林寻本不大喜欢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改变了态度,持着笏板转过头去,等待着早朝。蔚岚在他身后思索着,又听他道:“当日你来我府中寻我,偶遇澈儿,却没有借他进我林府,我想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为了大局叛逃前去北方,也是以命搏得南方的安宁,老夫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既然有这样的心性能耐,就在刑部好好打磨,其他事你也不必担忧,自有老夫担着。”
听到这话,蔚岚心里不由得舒展开来。她向来听说林寻是个护短的,却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被护短的感觉。她感激道:“多谢林大人!”
林寻没有回话,时候到了,唱官开始宣布早朝,朝臣跪着迎接了皇帝从御道入殿之后,而后朝臣鱼贯而入。
谢子臣为皇帝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加上桓衡的威胁,皇帝倒也没有为难蔚岚,甚至有些不耐烦给她又升了一级,从刑部侍中升任成为了刑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