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然后一下一下,轻轻吻上她的额头,面颊,脖颈,带来阵阵酥麻。
蔚岚呼吸有些急促,她想起这半年来,他一封又一封的信。
理智告诉她,是该推开的,可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在他第一个吻落下来时,仿佛有什么思念从咆哮着从心里爬了出来。
那人低喃着她的名字,抬起她的下颌,然后吻上她,将那火热又柔软的舌头探进她的唇齿里,搅弄着,发出啧啧水声。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重了起来,他克制着自己的力道,握着她的双肩,怕捏疼了她。眸色却越发深了起来。蔚岚放任中又带了几分克制,她理智渐渐回归,在她即将推开他的前一刻,他仿佛已然察觉,猛地就将她往前一拉,就死死抱在了怀里。
“别推开我,阿岚,”谢子臣抱着那个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自己几乎是整个人环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沙哑道:“阿岚,让我抱抱你。”
“子臣……”
蔚岚一时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这个人。一段感情刚刚结束,她并不想在这个阶段,去开始另一份感情。
她不想辜负谁,因为她被辜负过。
以前的时候,她总觉得,感情就是生命中一件很淡的、很难有什么太大伤害的事。金钱可以弥补,权势可以弥补。所以她曾经风流一世,肆意妄为,她享受男人们爱恋仰慕她的目光,她与那些男子周旋,在兴致缺了之后,赠送他们金银和未来。
缺钱的,她给他们万贯家财;
缺权的,她给他的姐妹高官厚禄;
年纪大些的,她让他们自己挑选,帮他嫁进他们心仪的人家。
她自问,与她风流一度的男人们,她都没有亏欠他们,都是照顾到的。
谢子臣将她给他代表着自己手中商铺和暗卫的令牌摔在地上说他不稀罕的时候,她觉得不过是谢子臣的自尊心,直到桓衡伤了她,她才明白,原来一份感情,真是是会伤人心的。
过去那些男人会不会伤心,她并不知道,然而对于谢子臣,除了感情,她的确无法用任何东西,弥补他的心。
所以她不敢再招惹,更不敢肆意妄为。哪怕一时被他美色所惑,她也该及时阻止。
她思索着,慢慢冷静下来,给他抱着,却是道:“子臣,你先好好休息,我给你倒些水。”
说着,她便要起身,谢子臣却是看穿了她的念头,一把按住她道:“你怕什么?”
“子臣……”蔚岚叹息出声:“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觉得,你我兄弟,做这些,不大合适。”
谢子臣没说话,片刻后,他放了手,淡道:“我不碰你了,你放心。”
蔚岚:“……”
她一个女人怕他碰她?!!她是不想占他便宜!
蔚岚一口气闷在胸口,一时竟是被这句话怼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谢子臣也不再说话,靠在墙上,似乎是有些累了,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也没什么靠的地方,船舱里没有准备卧榻,他是个讲究的人,不会随便乱躺,蔚岚看着他一副想睡又睡不好的模样,挣扎了片刻,终于是叹了口气,坐到了谢子臣身边,将他的头往自己肩上一按,有些无奈道:“睡吧,一会儿就渡江了,我带你去客栈里好好睡。”
谢子臣应了一声,片刻后道:“你同我说说这半年的事吧,我听说你看上了一个女人。”
蔚岚:“……”
“这女人挺好看的,听说是北地第一美女,还嫁给了桓衡。你莫不是因此同桓衡起了龌龊?”
蔚岚咬牙:“你听谁胡说八道的?!”
“这事儿大家都知道,王曦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蔚岚:“……”
想跳船,不想回去了。
这一分钟,她感受到了盛京各大世家暗桩的可怕,她觉得有些悲痛,只能解释道:“我和那女人,没什么关系。”
“嗯,没关系,”谢子臣淡淡开口:“我已经让人给她下毒了。”
蔚岚:“……”
片刻后,她猛地反应过来:“她还怀着阿衡的孩子!”
“那又不是你的孩子。”谢子臣有些不耐道:“你管他们。”
蔚岚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事实上,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伤害桓衡。
桓衡在她心里始终是个孩子,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像一个孩子一样,哭闹任性。她宠他那么多年,早已成习惯,他的选择固然伤了她的心,可她对他的感情,哪怕没了爱情,那么多年的陪伴与教导,始终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他一辈子,都是如他弟弟一样的存在。
“阿岚,”谢子臣声音虚弱,似乎是有些困了:“你在北方,有没有想过我?什么时候想起的我,你和我说说吧。”
哪怕他知道她所有事,所有细节。可是很多事情,尤其是人心,他也是无法全盘了解的。
蔚岚沉默了片刻,她一向不擅长和人诉说自己的感情和内心,可是谢子臣在默默等待着她开口,她知道,如果她拒绝,谢子臣固然不会强求,但却也会有几分难过吧。
他一直在努力靠近她,想要接近她,她的内心却是筑了高墙,她说没有,她不告诉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