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当年她未出阁的时候,几乎每一次见面,他们两都是隔着一个屏风,他跪坐在屏风外面,听她又轻又温柔的声音,说那些鼓励的言语。
当年他跛足之后,所有人都嘲笑讥讽他,只有这个姑娘,一如既往那样,鼓励他道:“四哥哥之聪慧,怎又会因这小小的磨难而遮掩?”
那时他几乎哭出来。当年他还太年轻,还是一个少年,在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不行的时候,这个少女的轻言细语,成了他当时唯一的动力。
那时候他一心就想娶她,娶了她之后好好对她。但是除了好好对她,他似乎并没有更多的情愫在其中。
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拉她,更别提去亲她。
哪怕后来她嫁给三皇子,他内心也是为她所高兴的。
可蔚岚呢?
他已经不是一次在梦里梦见过她。梦里永远是她纤细的腰,背对着他,他扶着她的腰,或缓慢或急促的动作。从一开始到结尾,梦里全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让他心惊到害怕。
可那毕竟是梦里,他一次次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对方姿容太盛。
如今呢?
再如何自欺欺人,他也不得不免对这样一件事。
他会嫉妒,他会愤怒,他会为她失去理智,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而在这件不该事的事情发生时,他居然忘记了阻止,甚至还从其中产生了一种额外的快感,让他明明知道不应该的情况下,居然还带了那么一丝欣喜,暗暗想着,可以再来一次。
这样的念头让他害怕。
他会不由自主想,他是不是,喜欢蔚岚?
蔚岚是个天生的断袖,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他这么多年未曾对女人真的心动,是不是也同蔚岚一样,其实是个断袖??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开始不停回想自己之前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说,他一直觉得很多女人很烦,除了王婉晴,但哪怕是王婉晴,后来也会让他觉得有些地方挺烦。
比如说,他有很多欣赏的男人,比如王曦、桓衡……
再比如说,他以前曾经觉得,自己可以单身一辈子……
按照这个思路想去,他立刻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个断袖,而最重要的证据就是。
他似乎,有那么些,喜欢蔚岚?
会因为蔚岚喜欢谁不喜欢谁而开心不开心,会对蔚岚产生**。
如果说十几岁的时候他大概还会继续欺骗自己,这不能定论就是喜欢。
可他已经四十多岁的内心了,问题出现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谢子臣站在院子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呢?难道,他们一起断袖?
想到这里,谢子臣不由得有些嘲讽笑了。
断袖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家不觉得有什么,就什么问题都不是,可若大家要拿出来做文章,那就是能拦着你一辈子官途的事情。
蔚岚不在意,那是因为她还年轻,她还不懂得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他知道,上一辈子风雨飘摇二十年,这个千疮百孔的朝廷在这二十年间几经变迁,有着这样巨大把柄的蔚岚,太危险了。
他不会为了一个蔚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险境,他喜欢她,但并没有喜欢到这样的地步。
就像蔚岚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但也不过就是而而。
这是一场不能交付真心的感情,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份感情放在心底,默默的沉寂下去。然后努力纠正蔚岚,让蔚岚走回正道,娶妻生子。
他们应该成为盟友,携手权倾天下一生。
想定了这一点,谢子臣终于有了回去的勇气。
他推开门进屋,正看到坐在榻边的蔚岚,她正翘着二郎腿看书,染墨在她身后帮她擦着头发。
谢子臣站在门口,看着灯火下的少年。
她真是带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本来就是让人觉得惊艳的五官,却还有着这样风流的气度,整个人施施然往边上一坐,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子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蔚岚不由得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笑道:“子臣为何还不进屋?”
谢子臣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走进房间,仍由谢铜帮他更衣洗漱后,他终于回到了床上。
蔚岚见他要睡了,放下手中的书,让染墨撤了灯,便同谢子臣一同躺倒了铺上。这一晚撤了屏风,床帘还没拉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丈的距离,规整的躺在床上,默契地谁都没有提今日那个匆忙的吻。
然而过了一会儿,谢子臣还是忍耐不住,慢慢道:“对不起。”
蔚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勾了勾嘴角:“能见子臣如此模样,是岚的荣幸,何来对不起可言?”
谢子臣习惯了她这样调笑的话,也觉着这样的话是不能放在心上的,要是真信了蔚岚的话,不知道要难过成什么样子。
好在,他从来没信过。
他转了个话题,慢慢道:“床帘还是不用了,一个床帘也拦不住我的睡姿。”
“随子臣的喜好。”
“蔚岚,”谢子臣睁着眼睛,他觉得,无论是作为友人还是爱慕者,他都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