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自讨苦吃。没事提昨晚的事做什么?这下酷刑可免,活罪难逃,沈画还得呆在府里发酵。但这事毫无痛苦可言,自然也巴望不上有人替她说上两句。指不定人家心里还想着女子人家,往外跑确实不妥呢!岳父大人教训得是,教训得好!
碍于柴骏在旁边,沈画自然不好提醒老爹,她在外面还有正事呢!最重要的是,出不去,怎么到萧誉那儿蹭饭?
眼看这父女二人在这儿拌嘴,柴骏只管面不改色饮他那盏小翠刚奉上来的清茶,淡定得仿佛此间没有旁人一般。
未免他继续观赏她同老爹家常便饭似的胡闹,沈画即刻正经将话题引回正道:“到时我多加提防便是。”
方才一言不发的某位气度不凡的小侯爷放下茶盏,才沉着嗓子缓缓说:“茶别乱饮,东西别乱吃,管好你那张嘴。我会想法子让人跟着你。”
仿佛她沈画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事便是他的事。不用岳父大人再操心一般。
还真当了她三岁孩童?好吃成性不成?居然真端起夫君的架子来了?
随后这准翁婿二人就这事聊了一会儿,如今不知严氏会如何下手,也只有一些初步的部署,倒真好似快成一家人似的。聊到午膳时,二人便住了口。
陪他俩来到饭厅,刚坐下沈画那二愣子表哥姜凯便风风火火冲了进来,一脸赶着投胎的焦急模样。
沈成业见他如此这般,没好气问:“你今儿不是领了人去巡城么?怎的得空跑回家用午膳了?”
沈画一看便知这家伙定是巡城时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柴骏来府上拜访,担心她独自在家吃什么亏才仓促赶回来的,赶紧替表哥打圆场:“那个,爹,是我让哥回来用午膳的。你看他,最近都在外边儿忙得饿瘦了。”
果不其然,不出她所料,这消息也传得忒快了,都传到姜凯耳朵里了。
姜凯赶紧点头,“是的。是的。我吃完就走。”
遂与柴骏打过招呼,又如往常一般,搬了张凳子便在沈画身边挤着坐下。
沈画原本想稍稍挪挪吧!又担心弄巧反拙,此地无银,没事变有事。也担心一不小心伤了姜凯那脆弱的心灵,以为她是有了柴骏不要他。
可不挪,对面那冰冷的目光了然之后又淡淡飘了过来,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还真是入木三分的演技。弄得沈画左右为难。
还好沈成业难得板着脸对姜凯说:“旁边没位置么?”
姜凯打小吃饭便是这样,妹妹尚未拿得起筷子时便是他与姑母轮流喂妹妹吃饭。待妹妹长大,这习惯也就成了自然。十几年都没改过,甚至有时为妹妹夹菜的动作都好似依旧在照顾她吃喝,怕她吃不饱似的。
好似一时没弄明白今日有何不同,竟莫名其妙看着妹妹,“你病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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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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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了,所以发得有点儿晚。
☆、027
要说沈画这亲哥似的表哥也真真是个人才。二十岁了没娶媳妇儿全是因为他在这男女之事上愣头愣脑的性子。
前几年在东郡时,有个与他俩一道长大、长沈画两岁的小姑娘思慕于他,硬生生拖了沈画去陪她向姜凯表白。
人家姑娘含蓄,自然不好直接开口说喜欢,于是第一句便问他:“你将来打算怎过?”
姜凯想也不想对人家说:“自然是守着我姑父和妹妹过呀!这辈子我是不会离开沈家的。我还要保护我妹妹一生一世。”
活生生入赘沈家的说辞,差点儿连沈画都怀疑他暗恋她。还好后来沈画旁敲侧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近亲成婚的危害,他才似懂非懂问她在担心什么,他身边哪来三代以内的妹子,全然是将沈画已视作亲生妹妹,她才松了口气。
所以那姑娘愣是瞪着眼便流了眼泪,抽泣几声,长袖一挥掩面跑了。
姜凯竟然还好意思转头问妹妹:“她怎么了?你欺负她了?”
需知道沈画虽自认女汉子,但也有颗怜香惜玉的心,生平从不与这般柔弱的女子动手。所以干脆直接告诉他,“人家思慕你。”
谁知姜凯如何作答?
“那她哭什么呀?我又没说不给她思慕。这么好哭,不得成天哄着?还是算了。”
所以至此沈画与那女子从并不十分亲密的闺蜜成了情敌,还是个一声不出看人家笑话的闺蜜情敌。那恨简直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就连路上见到,沈画想与人家打声招呼,解释解释都被那姑娘一声冷哼之后孤零零丢在了路边。若不是顾及她身手好,估计人家还会冲上来与她拼命。
还真是往事不堪,所以沈画唯有对他解释得含蓄浅显些,“嗯。是挺厉害的。爹担心我过给你。还是坐远些为好。”
可这食古不化的亲亲表哥竟立马伸出一只手在她额头上随手一探,随即又摸摸自己,皱着眉头说:“不怕。我身子好着呢。”
隧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沈画碗里,全当对面那位通体深色直裰的座上贵宾是透明的,“多吃点。回头吃了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