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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峰坐在屋内喝茶, 阳光晃进来, 暖洋洋的。院子里,来请早的侄儿和儿子们都跪了小半个时辰了。
傅龙星带着傅龙错一早与杨荣晨进红月皇城去交办回程事宜, 白霆也硬跟着去了。傅龙烁、傅龙玉、傅龙城、傅龙晴、傅龙羽、傅龙策则在院子里安静地跪着。
按傅家规矩, 大战之后, 必要论错行罚。傅青峰当然也要沿袭这个传统。
只是他爹傅怀刑责弟子,便是战前犯错,也甚少肯宽免。傅青峰新立的规矩,则是战前宽免, 战后加倍。
因了傅怀的规矩, 傅青峰少年时真是受了诸多苦楚,常带伤应战,苦不堪言。如今他以大局为重,凡弟子战前之错尽皆宽缓, 让弟子能以最佳的状态参战。
至于战后,反正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便细细地论了,重重地罚了,也顺便警醒着其他弟子规矩,免以为犯了错处, 还能躲过去,以后可更是不知收敛了。
阳光更高了一些,傅青峰命铁翼打开房门,从傅龙烁起,一个个地进来“过堂”。
傅龙烁进到堂上,复又屈膝,为前两日擅自离府之事请责。他急着离府去救傅飞瑶,未曾禀请傅青峰。
“事急从权,也不是大事。”傅青峰并不在意,傅家弟子三十而立,而立之后离府,只知会执侍弟子就是,却没有规定必须事事禀请。
傅龙烁略犹豫,还是应错道:“龙烁在江南的会所也出了些小纰漏。”
傅青峰点点头:“回去禀你大哥罚吧。”
这生意虽是傅龙烁的,但是九支规矩,弟子的就是家里的。这生意只是归你打理,赚的银两也是你暂且保管,只要家里需要,随时都要上交。所以生意若有纰漏,损失的也是家里利益,你就难逃家法刑责。
“是。”傅龙烁只得苦着脸应了。
“还有呢?”傅青峰轻蹙眉峰,吓得傅龙烁一身冷汗。
傅青峰若是问“还有吗?”那许就是没有了。但是他问“还有呢?”那就是一定还有,若是傅龙烁应不到或应不准,可真是自讨苦吃了。
“请三叔明示。”傅龙烁干脆不猜了。
傅青峰冷冷看他一眼:“云铮的腿,是被你打断的?”
傅龙烁不由脸色发白,咬了唇道:“是烁儿一时失手。”
“很好。”傅青峰拎起桌案上的蛟皮鞭子,走到傅龙烁身侧。
这鞭子是傅龙玉自坝上家中带来的。傅龙城出门没有带鞭子的习惯,铁翼铁斩也没带,龙羽也没有,但是傅龙玉带儿子们出门,怎么可能不带件趁手的家法。
不过路上时,傅龙玉气恼了龙羽,却到底是没舍得拿出这条鞭子来收拾龙羽,而是让云冲去向龙城要。龙城只好拿了马鞭应付一下。这鞭子是昨儿晚上傅青峰命拿去的,今儿正好收拾不听话的侄儿和儿子们的皮。
“三叔明鉴,实在是这小畜生胆大妄……”“啪”地一声脆响,傅青峰重重一个耳光,打断了傅龙烁的话。
傅龙烁唇边立时渗出了血珠。
“云铮是你的儿子,你的徒弟,你如何管教他都是你的事情。”傅青峰用左手轻捻了一下鞭稍,淡淡地道:“他做什么事情,你不喜欢,就打断他的腿。”
“你是我的侄儿,你做的事情,我也看不过眼,就只罚二百鞭子吧。”傅青峰宣刑。
傅龙烁不敢吭声,只是抬手褪衣。傅青峰的鞭子点过去:“回去后让杜伯打吧,顺便让你哥看着。”杜伯是傅榆拨到傅龙烁府里的管家,是看着傅龙烁和傅龙耀长大的。
傅龙烁的手僵住了。云铮之事,他是刻意瞒下大哥的。云铮断腿之事,大哥亦不知晓,他将云铮置于别院养伤,和大哥言说将云铮派往江南照顾会所生意。
“龙烁领责。”傅龙烁再是害怕,也不敢求三叔收回成命,否则三叔这的鞭子立时就会抽过来,家里那二百鞭子也不会免。
“先站过一旁。”傅青峰将鞭子扔给傅龙烁,吩咐铁翼:“去请坝上的大少爷进来吧。”
傅龙玉跪在院子里与身侧的傅龙城传音:“你在三叔跟前都说什么了。”
傅龙城微侧头看了傅龙玉一眼,那意思是说,在三叔院子里跪候,我与大哥传音聊天,会否不妥。
傅龙玉横了傅龙城一眼,传音道:“好好问你的时候就说,否则,等三叔处置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傅龙城无奈,只得传音道:“我请十哥在三叔跟前进言,为大哥求情。”
傅龙玉蹙眉:“十哥还会为我求情?不去搓火就不错了。”
“大哥待岚儿好一些,十哥自会站到大哥这侧。”傅龙城诚恳地道。
傅龙玉轻哼一声,尚未回话,铁翼开了房门,在门前屈膝道:“三老爷请大少爷上堂。”
龙玉立时就觉自己全身的皮都好像一紧,轻声应了,随铁翼走到堂上,又在堂前跪下去:“玉儿知错,请三叔教训。”
傅青峰端坐在堂上,看傅龙玉,也是三十六七岁的人了,丰神俊朗,风度翩翩。正是男人最好的时间,又要纳妾了。
“出息了你。”傅青峰冷冷地道:“三伯(指坝上傅惊)都气病了。”
傅龙玉立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