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
“我这就去向他老人家请安,并聆听他老人家对此事的训示。”杨荣晨用手整理了一下领口,准备去给傅青峰请安。
“那杨大哥的意思呢?”小卿小心翼翼又委婉地提醒杨荣晨:“杨大哥若是能先想出一个解决之道,想必会更让他老人家欢心。
“你有什么好的方法?”杨荣晨立刻把这个“烫手山芋”又扔回给小卿。
总不成只是胖揍燕文一顿就完了吧,而且胖揍燕文对这件事情的解决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小卿听了杨荣晨的问话,却有些迟疑。
“问你呢,说!”杨荣晨轻喝。
“是。”小卿无奈,只得道:“这代嫁之举,也并非没有先例可循。”
杨荣晨抬手,拿起桌案上幸存的最后一只茶杯,向小卿扔了出去。
小卿伸手将茶杯接到手中,嘟囔道:“这可是杨大哥命小卿说的。”
“我让你想个解决的方法,让你胡说八道了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辞也敢说出来,回去非禀告傅叔,扒了你的皮不可。”
杨荣晨用手点点小卿:“是不是最近没挨打,皮子又痒了?用不用先跪碎瓷片清醒清醒?”
“小卿知错。”小卿真害怕了,忙双手将刚才接住的茶杯奉过头顶,等着杨荣晨降责。
杨荣晨看那茶杯,乃是他临行前,续弦亲手烧制,本是一套的,刚才气怒之下,倒是都摔碎了,亏得小卿还接住了这一个。
杨荣晨起身,拿过小卿手里的茶杯:“行了,别在我这里跪了,我先去给三叔祖请安,你回去琢磨个稳妥些的主意再来禀我吧。”
“是。”小卿起身,止不住唉声叹气,杨荣晨也不理他,挥手撵他出去。
燕月回篷车的时候,燕文还带着一身伤在跪侯。虽然没得到老大明确的赦免之命,但是想来暂时也不会再打了。
如此一来,燕文就更觉得痛得慌,忍来忍去,冷汗就变成了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来了。
含烟手里的马鞭上已是沾了血迹,他将马鞭拿去旁侧的水管下清洗,再回头看去,燕文的泪珠已是落了不少了。
含烟很是心疼,净手拿了手巾,想给燕文擦擦眼泪,燕文扭头躲了一下,却是疼得忍不住“啊”了一声,眼泪就更止不住地落下来了。
含烟就拿着手巾蹲在那里,耐心地给燕文擦眼泪。
“还有哭的力气呢,用来忍痛吧。”含烟本是想劝燕文别哭的,话说出来,却成了这样。
“师兄,燕文……冤枉……”燕文吸着气,哽咽道。
含烟拿了燕文的衣裳,给他披上:“冤枉你吗?我问你,当初你曾奉命送慕容嫣然回慕容家,路途之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却隐瞒未报?”
“师,师兄……”燕文更怯懦了。
含烟的目光冷了,他早就觉得这位金城公主殿下待燕文似乎与一般人不同,看来果真是别有隐情。
“跪好!”含烟轻斥。
燕文一直用手撑了地跪伏着缓痛,如今听含烟师兄叱喝,只得咬了牙再跪直身体,又是痛得满头的冷汗。
也好,冷汗下来了,眼泪回去了。
“师兄……明鉴……”燕文缓着气道:“路途之上,确实是……有一些事情……但燕文……都是……被逼的……”
燕文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燕文性情宽厚,便是到了如今,也不愿对嫣然口出恶言,虽然这个丫头实在是害惨了他。
那时嫣然还是慕容嫣然,刚经丧母之痛,又受了剑伤。傅家是出于江湖道义,命燕文护送她回转慕容家。
当时与慕容嫣然同行的,还有她的两名侍女。所以她与燕文之间也算不得“孤男寡女”,本也应该是相安无事的。
但那时慕容嫣然正是在最脆弱最孤苦无依之际,忽遇燕文这样俊朗的少年,立时便生依慕之心。
女孩子要是看中了男孩子,再胆大心细一些,总能找到方法去吸引他的。
况且慕容家的姑娘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慕容嫣然很快就找到了机会让燕文英雄救美。
路过市集上时,慕容嫣然故意遗失了手帕为市井无赖所捡,再抛几个媚眼过去,当市井无赖过来纠缠时,自然有燕文出手相助。
晚上宿店的时候,慕容嫣然摆了酒席想与燕文小酌,以感谢燕文的援手之恩。
燕文却以傅家弟子不得随意饮酒为由婉拒。
慕容嫣然又假意上楼梯时崴了脚,靠到燕文身上,燕文扶稳了她,让两名侍女扶她上楼。慕容嫣然说是身上剑伤还痛,燕文连夜行了百里,请来公孙大娘帮她看诊……
燕文越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嫣然就越觉得喜欢无限。
只是行程紧迫,眼看着自己一行人离慕容山庄越来越近,慕容嫣然却是能与燕文单独说些话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谈得上彼此了解彼此吸引呢?
慕容嫣然很有些郁闷,话本里讲过的情形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并肩江湖,共同行路,不应该都是日久生情,暗生情愫的吗?为何燕文却像一个木头一样,总是一板一眼,不解半分风情?
又到一晚住宿,燕文和慕容嫣然及她的两个侍女宿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