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客的意思很明显。
内心暗骂苏言过河拆桥,想说几句,又想苏言现在是个伤残人士,还是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
站起身说:“那我回学校了。”
苏言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赵龙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冲韶清说了句:“我走了。”
韶清就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好。”
赵龙撇了撇嘴,走了。
出了病房,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电话也是他打的,人也来了,可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赵龙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韶清和苏言,一个喂一个吃,喝了大半碗汤,韶清又端起碗来喂饭。
苏言其实已经饱了,却又舍不得这片刻的温馨,勉强自己吃了一碗。
韶清又拿了纸巾给他擦去嘴角的油渍,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极专注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来,有些动人。
“嘶——”苏言忽然疼的倒抽了口气
韶清不小心蹭到了他嘴角的伤口。
韶清连忙移开手,然后抬起苏言的下巴去看他嘴角的伤口,低声说道:“不要和别人打架,反正不是人吃亏就是钱吃亏。”
苏言被抬高了下巴,因此只能垂下眼看着她:“你说话像我外婆。”
韶清抬眼看他,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没事了吧?”
苏言看着她,忽然问道:“你被学校辞退的事……”
“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韶清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然后松开了苏言的下巴,起身把可以活动的桌子推到墙边上去。
苏言见她不想提起,也就无话可说了。
韶清把保温桶盖好。
苏言瞥了一眼保温桶,忽然说:“汤很好喝。”
“是吗?”韶清笑笑。
苏言看着前面,佯装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说道:“明天还有吗?”
韶清愣了下,然后说:“那我明天还给你送?”
苏言哼哼了两声。
余光瞥见韶清提起保温桶,忽然说道:“我要洗头。”
韶清说:“好,我去帮你叫护工。”
“要你给我洗。”苏言下巴抬了抬,示意韶清看自己那条受伤的胳膊:“赵龙没告诉你我是因为你受伤的?”
韶清:……
用毛巾铺在领口,苏言坐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韶清就站在他身后给他干洗。
韶清觉得有钱的人真是会享受,连住院的病房都不一样,跟酒店里的高级套房似的,浴室都比她和陈莉莉一起合租的房子的卧室还要打,还有可按摩的浴缸。
韶清的手法很轻柔,苏言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一头的白色泡沫,眼角处有一道已经开始结痂的小伤口,脸上的淤青都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经常和人打架的不良少年,和平时的样子实在大相径庭,但是却增添了一股少年气,特别是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非但不显得臃肿拖沓,反而十分清爽有型。
冲洗头上的泡沫的时候,韶清站在苏言的侧面,从他的颈部开始冲洗,一边冲一边用手轻轻地抚弄,因为位置的原因,她的胸口正好挨在苏言的手臂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地摩擦着,她未曾发觉,苏言却是低着头整张脸都红透了。
冲洗干净,韶清用毛巾包着苏言的头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苏言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韶清还以为他是低着头冲水的时候充血了,也没在意,把电吹风的插头插进插座,站在苏言面前给他吹头发,少年的头发格外的细碎而且柔软,像是某种动物的绒毛,手感出奇的好。
苏言的脸却越来越红,韶清站着他坐着,视线正前方就是锁骨以下微微起伏的部位,规模不大,却让人躁动不已……
苏言忽然站了起来,把韶清吓了一跳。
“坐着不舒服,我站着你帮我吹。”话一出口,苏言就察觉到话里的不对劲,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韶清却完全没注意到,只是抱怨道:“你太高了我吹不到。”
苏言的脸红的快要爆炸了,却老老实实的把头低下来凑到韶清的面前,嘟囔道:“这样总行了吧……”
韶清想,难道这样比坐着舒服吗?
只能顺了这小少爷的意,就这么给他吹干,男生的短发本来就容易吹干,再加上苏易的发质柔软,很快就吹干了。
“好了。”韶清说。
帮一个病人洗头发真是够累的,还得小心不碰着他的伤处,他又那么高,她都累出了一层薄汗。
刚刚吹完的头发柔软又蓬松,看起来就手感很好的样子,韶清忍不住抬高手在他的脑袋顶上揉了揉,笑得很开心:“真舒服。”
她鼻尖上渗出了几颗可爱的小汗珠,头发用一根皮筋扎了个松松的马尾,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很甜,很阳光的样子。
她平时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淡淡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就是一个笑,却很少有这样的,眼睛也笑得弯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苏言才发现韶清连牙也生的格外好看,排列的整整齐齐,珍珠一样的白。
“好了,出去吧。”韶清说。
然后转身往外走。
走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