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收拾妥当了,伺候的人都安排好了,李嬷嬷现在每天都会过去□□她们。四阿哥一些不常用的东西也在陆陆续续挪过去,等来年阿哥过去的时候,只需要将贴身用的东西带过去就好。”库嬷嬷答道。
“嗯,那便好。”云荍说道,“伺候的人你也帮着再看看,务必保证阿哥的安全。”虽说现在云荍手上的宫权被收回去了,但她好歹管过那么长时间,人手还是有一些的。这次给景顾勒选的人也是基本能保证忠心,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她身边也就库嬷嬷资历老、经验多,多筛几遍总没坏事的。
“嗻,奴婢遵命。”库嬷嬷答道。
“行了,嬷嬷去忙吧。”云荍道,“以后这些个小事情嬷嬷就不必劳心了,扔给青莲她们就是。”
“是,奴婢告退。”库嬷嬷也不含糊,云荍是个甩手掌柜,只决定、不动手,她确实有很多事情要忙。
库嬷嬷退出去,云荍接着吩咐福华:“你也去,看看宁儿和祒儿在做什么,再去看看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差不多了就叫景顾勒他们过来一起用膳。不必守着我,叫个人在门外听吩咐便是。”
福华有些不放心云荍一个人呆着,却又不敢在这时候违了她的意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叫了青禾在门外听吩咐。
福华出去之后,云荍整个背都垮了下来,精气神顷刻间散尽,双眼茫然的看着桌几上散发着袅袅青烟的茶,思绪不由得飘向昨晚。
昨晚其实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在她说完那句话后,康熙就直接抱着她滚到了床上。想想昨晚康熙那愣头青的样子,云荍就不由得摇头失笑。
笑完了又是一声叹息,指望什么呢?前世许多男人都听不出来的话外之意,她难道还能指望封建时期最大的直男听懂吗?罢了罢了,反正也只是自己跟自己的道别,康熙听不听得懂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啊,直男太直了。想到库嬷嬷刚刚的那句话,云荍苦笑不已。怕是康熙也是这么想的吧,宜妃跟她关系好,他时隔这么久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承乾宫,不但向大家昭示了他对云荍的宠爱,还能暗示宜妃,她承宠完全是拜云荍所赐,帮云荍稳固与宜妃关系中的中心地位。多好的一箭双雕啊,不,应该是一箭三雕,云荍知道了他的表现,难道不应该感动的对他更加死心塌地吗?
可惜啊,云荍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就是宜妃,怕是也不会如康熙的意。
云荍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裳,眼神依旧茫然。
心里好空啊,空的她喘不过气,好想塞些什么东西进去。云荍紧紧揪住衣裳,双膝并拢,额头抵在双膝之间,眼睛眨啊眨啊,涩的不行。
该哭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云荍侧躺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就好像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
久久没动。
“主子,该用晚膳了。”福华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倒不是她不能直接进去,只是她怕主子正在黯然神伤,既然把她支开了,那就是不想让她看见。
云荍微微动了动,屋内凝结的空气仿佛发出‘咔擦’一声,也缓缓流动起来。
“主子?”福华再次出声。
云荍终于缓缓舒展身体,慢慢坐起身,开口道:“进来罢。”声音有一丝丝的黯哑。
福华掀了帘子进来,却被云荍的样子吓了一条,疾步上前,着急道:“主子您怎么了?”说罢看向云荍的胸口,那里的衣料皱成一团,完全不能看了,“可是心口疼?奴婢去叫太医!”说罢就要就要叫青禾。
云荍拉住她:“无事,刚刚躺了一会儿,换身衣裳就行。”
福华仔细看她,发现确实不像身体不舒服,也就作罢,不过还是叫了青禾进来一起给云荍更衣。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着,过年前的这大半个月时间,康熙再没来过长春宫,除了将几个妃子的宫殿去了一遍,其他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呆在乾清宫。
亥时,康熙扔下最后一份折子,疲惫的按了按眉头。
为了过年时候停朝不耽搁事情,他只能在年前就将大部分事情都处理完。
“什么时辰了?”康熙问道。
“回皇上,亥时末了。”梁九功答道。
康熙疲累的靠在椅背上没有反应。进来他明显感觉到熬夜的精力下降了,也是,再过一年他就该三十了,哪还能跟二十出头的时候比,那时候连续熬个几天几夜他都不带困的。
“皇上,可要用些东西,您今儿个还没用晚膳呐。”梁九功询问道。不是他不督促,而是康熙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一句‘先放着吧’他还能怎么办。
康熙却是没甚胃口,肚子也没感觉饿,摆摆手道:“罢了。”
然后起身道:“去长春……”没等说完自己就停了,梁九功缩缩脑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沉默半响,康熙原又坐了回去,道:“叫御膳房弄些粥过来,然后再去南书房将最新的折子拿回来。”
……
“嗻。”梁九功轻轻退了出去。
得了,看来今晚没得睡了。梁九功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为自己哀叹。
很快将早就准备好的粥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