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脸色极为难看,有气无力地说,“去,派人挨家挨户问问,昨晚上是不是满朝文武都遭了殃。”要知道,就连他都没能幸免,疼了一晚上,整宿睡不着。
秦氏不以为然,“相爷,您身子不舒服,还是在家里好好歇息吧。其他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说不定这病啊,就是因为您思虑过度才引起的。”都位极人臣了,还整天瞎忙活什么。
高阳嘴唇抖了抖,似乎被气到了。他这个媳妇,除了有军权当陪嫁外,简直一无是处!
偶尔高阳也会想,如果当初找了个贤惠明理的媳妇,高家会变成怎么样。只是……高阳嘴里隐隐有些发苦,心里清楚——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不会说话,就别开口。”高阳深吸一口气,不咸不淡地斥责了一句——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即使他感到哪里不妥,也必须装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他冷静,其他人才不会慌了手脚。
秦氏撇了撇嘴,自顾自用早膳。
文静不言不语,无悲无喜。只是低下头的瞬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快意。
高阳转过头,吩咐随身侍从,“去,每家都跑一趟。”
“是。”侍从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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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的很快。稍微一通口风,官员们立马得知,果然所有人都遭了殃。
眼见事态严重,文武百官纷纷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赶到宰相府商量对策。
聚在一起后,所有人第一个反应完全一致——找个位置坐下歇着。等发现大家行为都一样后,他们互望一眼,心中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众人坐定,高阳率先开口,“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昨晚上发生的事了,不知大家有何看法?”
对此,猜测什么的都有。
有人惴惴不安,“这事太古怪了。会不会是因为我们联合起来罢朝,犯了天怒?”
有人考虑问题比较实际,“天怒之说不可信。我倒觉得,是有人偷偷在饭菜里下毒。咱们一时不察,所以齐齐中了招。”
有人双眼无神,整个人瘫在座位上,只说了一句话,“不管是为什么,我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心有余悸,纷纷点头附和,“说的太对了!”
所有人里,唯独户部尚书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某个与他相熟的官员发现了他的异样,不禁询问道,“尚书大人似乎有点想法?”
户部尚书是宰相的人。但不得不说,能爬到高位,脑子还是有的。此刻,他环顾众人,面色凝重,“你们还记得昨天太子来过么?”
众人一怔。
有人迟疑着,“你是说……”
户部尚书缓缓道,“昨天我就觉得很奇怪。因为太子说,咱们的病是清闲出来的。如果肯去金銮殿议论国事,病说不定就全好了。然后到了晚上,咱们就真的身体有恙。”
“不可能吧?太子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啊!”有人质疑道。
“如果一直以来,他是刻意收敛锋芒呢?”户部尚书反问。
众人相顾无言。
高阳神色复杂,慢慢道,“还有一件事很奇怪。罢朝已经三天了,太子却坐得住的很,一点没有向咱们服软的迹象。”
“真是太子?”有人低吼出声,眼中浮现出不敢置信,“他在向咱们施压,希望咱们主动低头?”
所有人陷入沉默,没有人答得上来。在联手罢朝的时候,他们总以为不出三五天,太子就会认输。然而现实是,太子丝毫不见动摇,他们却已陷入被动。
有人试图缓和气氛,“这只是猜测,也许不是太子干的呢。”只不过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不是太子的话,那他怎么会不着急?满城那么多人,怎么就罢朝的官员得了怪病?
“为今之计,只能比拼双方的毅力。”户部尚书一脸的沉重,“就这么低头,以后咱们可就得被太子殿下踩在脚底下了。”
有人憋了半天,没忍住,话脱口而出,“这么说,咱们还要遭罪好几天?”边说,他边抖了下,显然被昨晚的经历吓到了。
“我说,谁能确定咱们不是被下毒了?”有人提出异议,“万一是会要人命的毒、药呢?说什么比拼毅力,比到最后不会把性命比拼掉了吧?”
“太子殿下不是说了么?回去上朝就能不药而愈。依我看,还是听他的吧。”旁边立马有人附议。
眼见冒出几人撺掇停止装病,户部尚书冷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回去了,罢朝的事就能当做没发生过?谁做了什么,太子殿下心里清楚的很。”
见几人消停了点,他才接着说,“放心,不可能是毒、药。满朝文武,总不能一下子全死光吧?”
有人嗤笑,大声反驳道,“为什么不可能?不正好大换血么?不听话的让出位置,让听话的上任。”
众人试着想象了下,立即感到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高阳适时开口,做出决定,“别争了,明天大家一起回去上早朝。”
众人如蒙大赦。商定好细节后,他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相府。
“相爷……”户部尚书轻轻叫了声,心情格外沉重。他不在乎输一次,他担心的是,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