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懿就羡慕地说:“我就猜你嫁得好,比太子妃她们都过得自在。”
素波也觉得自己过得舒服,可是与太子妃相比不大合适,“我不过是普通的王妃,比不了太子妃的。”
严懿也知道方才的话有些唐突了,不过她是真心的,便又低声道:“太子想让我进东宫做侧妃,被我父亲回绝了,太子妃就亲自对我说情,我觉得当时她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太子要娶侧妃也就罢了,偏又让太子妃去说情,还真过分!不过素波才不同情她,长沙王成亲那天,太子妃在自己面前多飞扬跋扈呀!现在她也尝到了被人逼迫的滋味了吧?所以她就笑眯眯地小声问:“你一定没答应她,对吧?”
“那当然了!父亲不许,还说不管是什么侧妃都是妾,活着不能住在正室,百年之后不能埋在正经的墓地,也不能受后代子孙的香火供奉。”严懿就说:“我还不喜欢太子妃表面笑嘻嘻的,背后又与别人说坏话的样子。”
隔着千年代沟,大家想问题的思路是不一样的,但是素波却懂得御史大夫严正的观点。说白了,就是做人要有尊严,他宁肯不要富贵也不想女人低人一等的侧室。就道:“你父亲说得对!”又想了起来,“那天在长沙王府你一定看到她歪曲事实责备我了。”
“而且我还听到她在背后说你坏话。”
“她说什么了?”
“都是些无中生有事儿,”那些话还牵涉到父亲,是不能传的,严懿就笑道:“不过她们都嫉妒你长得好看。”又道:“那天你穿的那件蓝色银绣的衣裳真好看,我就从没看到谁穿蓝色能像王妃那样飘逸!”
素波便笑了,“你穿绿的也好看,这银钗配得也清雅。”
“我是因为家里穷才戴银饰的。”
严家过去自然是穷的,但是,“你父亲当了御史大夫之后俸禄很多呀,怎么还会穷呢?”
“虽然御史大夫的俸禄不少,可是京城里什么都贵,租房子、日常用度都比别处高许多,偏偏父亲又决定将俸禄的一半都攒起来。”
“攒那么多钱干什么?”
严懿脸就红了,“反正父亲一定要攒,我又管不了。”
素波想了想就笑了,“我知道了,御史大夫一定是给你攒嫁妆呢!”严正妻子早过世了,只余一个女儿,现在又正是说亲的时候,当然要给女儿攒些嫁妆。
严懿扭捏了一下,可是她毕竟是大方的性子,也就承认了,“出了我母亲的孝后,父亲就开始帮我攒嫁妆张罗亲事了,只是这两年我们搬了几次家才一直没定下来。其实我倒是宁愿像薛小姐一样不嫁,就可以一直留在家里陪着父亲。”
素波听出她语气里的惆怅,这个时代可不提倡单身贵族的,而且女子不嫁也难以生存,除非薛家那样的大家族,便劝道:“薛小姐是经历了不幸的事情才不愿意再嫁,你又与她不同,一定能嫁到一个好人家过好日子的。”
其实严懿其实并不是真正不想嫁,“我的亲事实在为难,父亲拒绝了太子和江都王,现在又有邓家和陆家来求亲,”因着父亲十分推崇胶东王妃,她便也不瞒着,就什么都说了,“父亲好几次都说后悔不如早些在山阳给我定下亲事,哪怕是普普通通的门第就好。”
别的倒不论,素波先就奇怪了,“太子一向妄自尊大的,说要你做侧妃还不奇怪,难不成江都王竟然也敢让你做妾?”
“江都王是想娶我做王妃。”
“可江都王已经娶过王妃了!”素波平日一心关上府门过自己小日子,对外面的事情多不留心,但是这么明显的事情她还是立即就懂了,“难道江都王是想……想休了王妃重新再娶不成?”江都王的王妃孙氏就是占了徐家故宅的孙将军,现在已经判了流刑,素波嫁到皇家后并没有见过她,先前只当她不愿意见自己,毕竟孙家出事正是因为自己向皇上讨要徐家故宅的原因,不想江都王还有这样的打算。
严懿就说:“听说他还想杀了王妃呢!不过孙氏出身将门,也不是好惹的,江都王府里很是闹了几场,有些事早传扬了出来。我听父亲已经上书弹劾江都王妄顾人伦、无情无义。”
“是该弹劾!”素波轻蔑地道:“江都王实在不配为人!”
严懿也冷笑道:“妻者,齐也,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江都王竟不知道他有此心定然会被世人所不屑,反不知羞耻敢上门与父亲说他要将王妃之位许给我!”
“我在宫里也见过几次江都王,瞧着似乎人模人样的,不想却是狼心狗肺,”素波便说:“好在他心肠虽黑,可是人却真蠢,没能将孙氏悄悄弄死然后再去你们家求亲,那样说不定御史大夫也会上当呢。”
“就是!”严懿用力地点头,“几个皇子府上只有你们胶东王府没打我家的主意,所以父亲说胶东王府是最正气的,让我多与王妃往来。”
御史大夫本来是与丞相、太尉平齐的官职,虽然本朝才设这个职位不久,故而现在严正的地位还比不了陆丞相、邓太尉,但大家都认识到皇上对御史大夫的重视,便都开始拉拢严家了。至于胶东王府,小美□□本不懂争权夺势,留福只想保全胶东王,自己不过要求安稳度日罢了,当然不会去打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