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冷笑道:“甄老师,我叫你一声老师,是把你当人尊重,而不是你配得上这个称呼。我把你当人,你却以为自己是根葱,把自己当盘菜。或者你觉得甄寅的猪头造型很酷,想让我也给你来一个?”
甄怀目光冷冷地看着席梦:“你敢和我这么说话!你他妈以为……”
席梦打断他:“我为什么不敢?”
她又把他往墙上推了一下,侧行两步,拉开门,站在门口斜睨着他,嘲讽道:“让我猜猜。想必他见你们的时候,身上挂了彩,没面子,被你们取笑,他就得意洋洋地说我主动求潜,结果他运气不好,被我男朋友打了?他也只配是这么个破玩意儿。”
甄怀皱眉,没想到席梦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智商再低,此时也明白过来,甄寅之前在聚会上说的话,纯属吹牛。正因为甄寅吹得太过,描述得过于露骨,他见到席梦时以为她好上手,才想试试……
但——
甄怀并无愧悔之心,心内反觉兴奋:妈的,这女的真他妈带劲。
他见席梦前脚已迈出门槛,伸手握住她的小臂一扯,把她拉回来,正好撞在他怀里。他的手刚扶上她的细腰,道歉的话还没出口,席梦的手肘便狠撞过来。
已有准备的甄怀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肘弯,正要说话,忽见转角处出现几个人影。他有意和她交锋,立时放开她把她往前一推。
席梦一个趔趄,扶着门框站住,便听甄怀正义凛然道:“我不会潜你。作为一个新人,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磨练演技,而不是想这些歪门邪道。”
席梦皱眉,眼角的余光看到几个工作人员和俩老戏骨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她立时明白了甄怀的用意,回头时,只见甄怀冷着一张俊脸,好似再没有比他更正经的人。
妈的!
席梦忍不住心内低咒一声。
几人的目光霎时变得复杂,甄怀又谦恭地和两位老戏骨打招呼,席梦当做没听到甄怀的诋毁,端出应付的笑容。俩老演员点头回应,席梦趁机告辞离开。
出门时,她偏头似笑非笑地瞥了甄怀一眼,甄怀心跳蓦地一滞,连旁人说什么都没听清,双眼直看着席梦一言不发直接走出门去。
她脊背挺得笔直,窈窕的身影竟让人觉得傲骨铮铮。
席梦面上平静,心内却是怒极,只觉甄怀这人可恨到了极点。
甄怀小有名气,圈内女演员主动求潜的事屡见不鲜。这时候,她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还会有越描越黑的可能。
她知道甄怀就是想看好戏,想看她困兽犹斗。但是,她凭什么照他的剧本走?她又何必在意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怎么看她?
把甄怀怎么对她性.骚.扰的事说出来,去求得别人的同情还是送给别人当谈资?哪一项,席梦都不愿、也不屑去做。
经由此事,席梦知道,她做不来忍气吞声那类人。
溜须拍马、曲意逢迎、忍气吞声、奴颜婢膝,她一件也做不到,也做不来带着目的和人交往。
是以,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放飞自我。
席梦回休息室后继续琢磨剧本,并代入叶芳华的情感,开始用一人称给她写小传。同时,她“勾引”甄怀的事在剧组迅速传开。
到中午饭点时,她去排队领盒饭,明显能感觉到有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显然大家都在议论她。
甚至她还能听到有人说她功利心太重,刚刚把叶芳华这个角色睡到手,又想把甄怀睡成资源。
席梦只当做不知道,草草吃过午饭,继续回休息室一边写叶芳华小传一边等戏。原本排在下午的戏,她一直等到今天收工,统筹才告诉她今天拍不到她了。
于是席梦自己卸妆换衣服,坐剧组的车回酒店。
虽然她努力摆正心态,也不太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但今天先是发现自己的演技比起孟哲大师级的表演简直不够看,后面又被甄怀刁难污蔑,还得知甄寅关于她那套污秽的说辞,最后等了一天戏结果什么都没拍,心情十分低落。
席梦打开手机里的邮箱APP,里面躺着一封她早已看过却没回复的邮件。
她点开邮件,只看到信笺图片开头的称呼,心情便好了许多。
那是一封来自江述的信,他写道:
亲爱的小树懒:
见字如晤,声息可辨。
很高兴随着年岁的增长,你变得超乎我想象的勤奋,但你不让我再给你转账,这让我很伤心。我本以为,我们的友谊超越了任何世俗事物的存在,不计金钱、名利、地位、容貌,不计得失。
我不愿你为拒绝我的馈赠而使自己身心疲惫,并希望你永远都是五年前长不大的小姑娘,天真烂漫、可爱甜美又叛逆,不必为金钱、为前途担忧,不惧世间任何事。
假使你要说,我从前的赠予,你都存在一张□□里还我,我将生气三个月,你最好别这么干。
另,我忙碌的工作已告一段落。介于你对我越来越客气,我认为有必要和你见一面,而不是通过照片知道吾友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不知道你工作是否顺利,又是否有人给你气受。假使有,告诉我,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