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树下,还有人衙差在不停地挖那堆草木灰。时不时地会找出一块没烧干净的骨头出来。
“这骨头干干的,脆脆的,边缘还有砸过的痕迹,该是在焚烧之前砸过。这样才可能有更多的骨头被烧尽,只残留了这些不好烧的部分。”左青梅解释道。
“能判断清楚大概多少死多少人么?”李明达问。
左青梅摇了摇头,“具体有多少不清楚,但目前来看,至少是三人。”
草木灰里面的蝶骨两个,还有就是从餐桌上捡来的那些碎骨为另一个。
“厨子必然逃不了干系,至于其它还要细审才知。”李明达道。
房遗直赞同,见天色不早了,请李明达先用过饭之后,再行审案。
李明达嘱咐道:“注意别把消息泄露了,突击审查才最有效。”如此她比较容易观察表情破绽。
房遗直应承,随即吩咐属下们看紧风月楼那些女子,任何人不准多嘴多言。
“这些女人以色侍人,只怕会耍些招数,不管什么情况,记住不许任何人单独和风月楼的人相处,任何情况必须有四名以上衙差在场。”房遗直补充嘱咐。
衙差们应承,依言守备。
至用饭的时候,衙差们将一些胡饼馒头送了进去。
假母见状,使眼色给苗绯绯。
苗绯绯忙捂着肚子喊痛,说想去出恭。
这时候其它几名小娘子们连忙也跟着抱怨,她们都被圈禁一天了,憋得肚子都要炸了。
侍卫首领呵斥众人不要吵闹,随即安排六名侍卫带着一名女子去茅房,大家不要一哄而上。
“一个个来,等着!”说罢见还不听,直接抽刀抵在了她们的脖颈上。
姑娘们无法,只得老实作罢,依言一个个来。实在熬不住的,也可在早准备好的木桶解决。
李明达等人在肆意楼净了手之后,就尝了程兰如带来的包子。
包子刚在酒楼的后厨热了一遍。她的包子不同别家,馅料是湿的,她用得都是肉干鱼干还有蜜豆之类的馅料,有点类似像是豆包,又比豆包吃起来口感层次更多。就比如鱼肉馅的,里面是烤鱼肉配着一种甜辣咸的蜜汁,咬第一口是鱼肉香,细细咀嚼就可品尝到闻着鱼肉香的鲜甜蜜汁在舌尖绽放的感觉。
“这味道是特别,我在宫里都不曾吃过,果然不愧是你们程家祖传秘制。”李明达叹道。
程兰如忙起身,谢过李明达的赞美。
“以后别冒失过来。”程处弼嘱咐程兰如道,“三哥就是没有你送饭,也不至于饿死。”
“瞧你这话说的,有个妹妹关心不知道多好呢。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家里一堆弟弟,愣是一个妹妹都没有。你倒好,生在福中不知福。”长孙涣万般羡慕地叹道。
程处弼瞟他一眼,没说话。
程兰如倒是高兴,多谢长孙涣帮忙,对他报以笑脸。
长孙涣高兴不已,也嘿嘿笑起来。
“以后你三哥要是不喜欢吃,可以送给我,我特别爱吃。”长孙涣自报奋勇道。
程处弼狠狠瞪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我妹妹为什么要做饭给你吃。我看你还是做梦去比较合适。”
众人哄笑不已。
程兰如又问李明达在查什么案子,她可不可以了解一些。
“对了,之前发现的那个戳烂脸的无名女尸案破了没?”
程处弼看眼李明达,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明达对程兰如道:“今日此案正是那桩案子的后续,回头我给你粗略讲讲。”
吃过饭后,李明达一行人往刑部去。她就在路上和程兰如大概讲了案情,顺道也把程兰如送回家。
程兰如有些依依不舍,目送他们身影去了,这才算作罢,转身蹦蹦跳跳的回府。
程处弼自这之后就一路阴沉着脸,长孙涣和尉迟宝琪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会,闷着。
长孙涣察觉程处弼不对,使眼色给房遗直,求他帮忙说说。
“可是觉得你妹妹唐突了公主,你心中有愧?”房遗直一言戳心。
程处弼这才开口:“教了多少规矩,就是不听话,对不起公主。”
“我看公主挺喜欢她的,倒是你,拘谨过甚。她正是闹腾的年纪,活泼点多好,难道你要她和你一样死气沉沉的才开心?”长孙涣惊讶道。
房遗直也笑,“正是,处弼过滤了。”
程处弼被大家这么一说,也有些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要求太严格了。不过还是要看公主怎么讲,遂望向公主。
李明达却没说话,一声不吭地骑马往前走。
“表妹?”长孙涣小声喊道,他很想让李明达帮忙说句话。
李明达回神,然后转头见大家都看自己,还以为大家和她一样在分析案情,遂道:“我还是没想明白,这石红玉死得太快了些。”
“确实。”房遗直附和。
尉迟宝琪等人俱是一愣,然后也开始想案情。
李明达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她耳边好像飘过一些说程兰如的话,李明达遂对程处弼嘱咐一句。
“我像她那么大年纪的时候,比她贪玩,你不必对她太过严格。”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