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已经在一旁把煤粉给活好了,他拿锹把湿煤铲进最上方的漏斗里,看着权师傅,“师傅,你来开闸。”
权师傅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弄出这么个东西来,自从认识这两个孩子后,他的生活比之前有意思多了,“行,这第一下师傅来,雪玢站远点,小心把身上弄脏了,”
权师傅一摁下开关,机器就咣当咣当的转到了起来,没一会儿功夫,一砣砣煤球就被传送出来,之所有说是“一坨”,实在是因为那煤球不怎么成型。
“哈哈,我和的太软了,”华镇哈哈一笑,连忙往一旁的和煤盆里添煤,“看看硬点怎么样?”
“这个咱们得摸索出个煤土水的比例来,将来也好跟客户介绍,”卫雪玢过去帮华镇和煤,然后亲自添到漏斗里。
权师傅再次摁下开关,没多大会儿,一个个完好无缺的蜂窝煤就被送了出来,华镇把它们从传送带上拿下来摆好了,“还得用人,不过这比咱们自己打要快的多。”
“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给住家户用的,要不咱们自己先办个厂?”华镇得意的看着面前的煤球机,“权师傅,咱们办个煤球厂呗?”
“我这辈子就干机械了,弄啥厂子啊,那是你们年轻人干的,不过这个确实不错,像我跟你慧姨这种,到了打煤球的时候就发愁,到处找人帮忙,真不如有人打好了卖呢,最好还给送到家里,”
权师傅儿女都在外头,他跟妻子上了年纪身体又不好,偏知识分子不爱张口求人,要是可以用钱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
前世卫雪玢可也跟人买过煤球的,煤厂送煤的工人每天拉着车在街上转悠,一块钱多少块儿,一层楼再加多少钱,明码标价,送煤工人挣的就是个辛苦钱,用户也图个方便轻省,“办厂的事交给华镇就行了,这机器是您设计出来的,就当是技术入股了,其他的您都不用管,”以后每年管分钱就行了。
第一台是成功了,可离批量生产还有一大段路要走,这一切也都离不开权师傅,华镇“谄媚”地凑到权师傅跟前,“师傅,要不是你来我们厂子呗?只要您来,我给你一月一百,再给你一成股子。”
反正他现在占八成,分给权师傅一成也不值啥,现在华胜厂越走华镇越觉得能力不足,偏这会儿大学生根本不会来他们这种小厂子,何况像权师傅这样经验丰富的工程师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华镇在权师傅跟前从不隐瞒,他对华胜厂的经营状况也有一定的了解,不说以后,就看这半年,这一成股子也不少钱呢,说给自己就给自己了?“你啊,还真是个识金钱如粪土的,我都快退休了,你总不能叫我临老临老工作不保吧?”
卫雪玢知道如今人对国家对工作的执着跟忠诚,不等权师傅再跟华镇解释,“那这样吧,您就当我们厂外聘专家,就按华镇说的,技术入股,华胜厂您占一成,以后您也是这个厂子的主人了,等退休了,再来我们厂上班儿!”
那他们还得等好几年,华镇有些遗憾,但也知道权师傅确实不太可能像他跟卫雪玢这样干净利落的辞职过来,倒不如现在先拿股份把人给栓住了,“行,就照雪玢说的办,至于工资,您管的是技术,就跟我们开一样的,”他看了一眼卫雪玢,“行不?”
“当然行啊,我还觉得咱给权师傅少了呢,”他们现在太需要权师傅这样的人了,而华胜厂能拿出来的,也只有诚意跟股份了。
这俩孩子,权师傅是读书人,他最感动的是华镇跟卫雪玢对自己的诚意跟信赖,而不是华胜厂的股份到底能分多少钱,“行了,你们别这么眼巴巴的看着我,工资我拿了,但是股子我可不能要,这厂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小两口花了多少心血?我要是平白拿一成,成啥人了?”
他看了一眼这间用来组装煤球机的小车间,“这车间给我留着,嗯,我以为再想弄点儿啥,你们厂子全给我报了!”
华镇还想再说什么,被卫雪玢给拉住了,“行,那先按您说的吧,后头的咱们再商量。”
中午大家一起在食堂吃了饭,下午这台煤球机就没有停,卫雪玢嫌车间里热,叫华镇把权师傅带到他办公室里休息,自己则跟华镇呆在车间里打煤球儿。
大热天儿的他们两个一人和煤加煤,一人接煤球儿,没多长时间两人都是一身的汗,华镇更惨一点,脸上抹的也是煤灰。
“哎呀,咱别干了,我去宿舍里找俩青工过来继续,你歇歇,”这么长时间了机器运行一直挺好,华镇信心足了很多,“给他们排上班儿,两人一组各干半个小时,人歇机器不歇,看看这么跑个一两天怎么样?”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嫂子不是现在开始卖冰糕了,叫她只管往里送,我请客。”
也行,干了半个多小时,卫雪玢已经摸着了这机器的脾性,操作还算方便,还能调节速度,她估摸着这么一天下来,一台机器一天打个万把块煤球是小意思,这么算下来,一台机器赶上十个工人了。
没一会儿厂里没回家也没有出去玩的青工都被华镇给喊来了,何玉华也给力,直接把她门市上装冰糕的泡沫箱子给搬到车间里来了,反正她这冰糕主要也是卖给厂里的小青年儿了,这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