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真心为自己考虑,卫雪玢还是感激的,“二嫂我知道,我也是下了班儿没事给自己找点儿事做做,华镇那个厂正愁没地方开呢,我就把我租的那个院子又租给他了,顺便帮着打扫卫生,带看厂子,他再给我开份儿工资,我是想着二哥手里的技术,华镇又缺人,才想叫二哥去掺一脚,你是不知道,那个饭盒听说销的可好了。”
销的再好,那也是个饭盒,又不是啥金疙瘩,何玉华才不会让卫广良往里对掺和,万一再变了天,这可又是一桩罪过,卫雪玢是出嫁的闺女不害怕,她们可还有一家三口呢。
“我知道你也是想着是好事儿才拉着你二哥的,但咱家不比不别人家,妈那脾气你也知道的,心思重想的多,你二哥又冒失真出了啥事,妈都受不了,所以我想着这事还是不叫他掺乎了,”何玉华把擀好的面细细的切成丝,“就是你,也要小心些,我说了你别生气,你跟朱相庆离婚的事,这么些天了,大家还在嚼咕呢,你要是再跟那华镇走的近,还不知道人家会说啥呢!?”
这个卫雪玢还真没想过,“嫂子,你可千万别乱想,我也就是觉得华镇开厂的事挺好,才跟着人家干,华镇今天还不满二十类吧?还是个小孩儿呢!”
何玉华的选择其实也在卫雪玢的意料之中,“我想着二哥的工作就算是不能丢,也可以下班儿过去帮着干点儿活儿,也是一笔收入不是?”
何玉华摇摇头,有钱挣固然好,但也得看那钱烧不烧手,“还是算了,嫂子也劝你留点心眼儿,人家华镇有个好爷爷,就算是干点啥出格的事,也有人给兜着,咱可不一样,真出了事只会罪加一等。”
“那都是老黄历了,以后再不会那样了,”卫雪玢把案板上的面下到锅里,以后政策只会越来越好,这是她亲自见证过的。
“你啊,还是年轻,”何玉华却不敢这么乐观,她见劝不动卫雪玢也不再劝,“面熟了,你来捞。”
既然说不动何玉华,卫雪玢也没有多留,吃完饭就直接回自己住处了。
华镇的动作很快,没几天就领着铝制品厂送设备的人往卫雪玢的小院儿里来了,卫雪玢特意调了一天假,留在家里帮着安排。
卫雪玢眼亮嘴甜,没多大功夫就跟来送设备的几位师傅打成一片,她年纪小,大哥大叔的一通叫,一会儿就把人家家里的情况打听了个七七八八,果然如海智远说的那样,这几位不是家里有病人,就是孩子太多,所以卫雪玢悄悄的一个个跟他们谈过,还许诺每天工钱现结,这下没有一个不乐意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几位师傅干脆又加了个班儿,把老设备给修了一下,又重新调试了,这几个人论起水平跟经验来,比卫广良只好不坏,没多大会儿,一个个崭新的饭盒就以他们手底下诞生了。
华镇没想到这个操作起来并不太难,挽着袖子上阵自己试了一把,虽然不如几位师傅做出来的那么精致顺眼,但吃饭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我留着自己用!”
华镇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你劲儿太小,不然也可以试试。”
“这厂子可是你的,华老板,你觉得你拿这么个饭盒出去,人家还敢买咱们的产品?”这人自黑的本事真是无师自通。
“就是,就华厂长你做的这个,在俺厂里就是不合格产品,”一旁的张师傅笑咪咪的打趣。
这几位师傅出来送设备算是公差,卫雪玢自然舍不得放他们回去,叫华镇招呼着他们,自己则跑到街上买了菜跟肉,回来亲自下厨炒了几个硬菜,中午留了几位师傅吃了午饭,张师傅他们也不含糊,歇了一会儿下午干脆就在华胜厂里上班儿了。
“看见没,这才是行家呢,”卫雪玢看着从几位师傅手下出来的一个个饭盒,就像看到了一张张大团结,“我跟你说,李师傅家里有个儿子还在待业呢,我想跟他说说,叫他把他儿子也带来,咱们不能光靠外援,没有自己人不是?”
“唉,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华镇叹服的看着卫雪玢,“我看以后这个厂就交给你了,我给你当跑腿儿的。”
“那你可太抬举我了,”卫雪玢摇摇头,华镇可是他们这个厂子的大旗,要靠她,只怕到现在执照都未必跑的下来。
等到六点的时候,卫雪玢又炒了一桌菜,这次连杜康酒都备上了,华镇陪着,只把几位铝制品厂过来的师傅喝的红光满面,拍着华镇的肩膀直接开始喊老弟了。直夸华镇不像外头说的那样,摆干部子弟的架子,是实心把他们工人阶级当亲人的,更是直接承诺有事就往家里叫他们去,随叫随到。
卫雪玢一看就知道这几个人都是有酒了,连忙抢了酒瓶子不许他们再喝,等送几位师傅送的时候,又一人给了一盒大前门,表示感谢,反而弄得李师傅他们不好意思了,坚决不肯接烟,这一天他们干的跟厂里一样的活,可是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临走再拿烟走,就太不地道了。
卫雪玢坚持把烟塞到几人的口袋里,“李叔张叔,俺们这厂子你们看见了,说白了就我我们厂长一个光标司令,连我这个跑腿儿的都是临时来帮忙的,以后还得要你们多支持呢,不过是一包烟你们要都不收的话,以后华厂长可咋再找你们?”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