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没看见朱相庆有什么格外的花销,但朱相庆说他没钱,结婚都得出来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你说的没错儿,这男人啊,就跟小孩儿一样,得咱们女人管着才中!”
卫雪玢抿嘴一笑,“姐你叫苗师傅跟车间里的大哥们都打个招呼,别借钱给相庆呗?这俺家要真是用钱,我回娘家也能周转一些,不用麻烦厂里同事,大家也都不宽裕不是?而且这样一来,相庆也没有办法再跟我说他欠了谁的钱了。”
这个卫雪玢还真是精明,这啥话都叫她说完了,朱相庆真是娶对媳妇儿了,何巧芸郑重的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话给老苗带到了,相庆有你照顾着,他爸妈又都是吃国家饭的,哪儿还会有什么花销?就该这样!”
怕卫雪玢担心,何巧芸拍着胸脯道,“你只管放心,回头我跟咱们这块儿人都说一声,谁敢借给朱相庆钱,那你就管借不管还!”
“谢谢你,巧芸姐,我也不是非要管着相庆,只是这以后的日子就靠俺俩四只手努力干了,不算的细一些,真有啥事,不是还得麻烦亲戚朋友?”卫雪玢不好意思的又跟何巧芸解释了一回,生怕她觉得自己太厉害似的。
卫雪玢的观点何巧芸是完全赞同的,虽然她心里隐隐觉得卫雪玢应该不是怕朱相庆乱花,只怕另有人乱花,但她也不觉得卫雪玢做的有什么错,这朱相庆的工资,除了他爸妈,谁也不能再伸手儿,卫雪玢看的有道理。
“那姐,我走啦,等以后我们开火了,请你跟苗师傅过来坐,”卫雪玢目的达到,也不耽误何巧芸做饭,起身回自己屋去了。
“你咋才回来?都不看看几点啦?”朱相庆冲卫雪玢晃晃手上的表,“这都晌午了,咱咋吃饭?”
爱咋吃咋吃?我还给你做一顿?卫雪玢白了朱相庆一眼,“咋吃饭?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说咋吃就咋吃呗?”
朱相庆被卫雪玢噎的直瞪眼,“咱们都说好了,以后好好过日子的,你为啥还这样?跟吃了枪药一样?我问你,你去跟巧芸姐说啥了?跟我学学,”
“这有啥好学的?不就是你欠了人家的钱,我过去道个谢吗?真是呸了,你在外头戳巴叉,我还得过去给你擦屁股,”卫雪玢冷哼一声,一点儿好脸儿也不给朱相庆,她走到床边直接去扯躺在床上的朱相庆,“起来,谁叫你躺我床上了?脏不脏?”
朱相庆差点儿没被卫雪玢从床上扔到地上,他趔趄一下才站稳了,“卫雪玢,你怎么这么野蛮?!我脏,我有你嘴脏?!”张嘴闭嘴的屁股不屁股的,哪像个女人?
反正卫雪玢也被朱相庆“嫌弃”惯了,她白了朱相庆一眼,“放心,我嘴再脏我也脏不过你的心,不过嘛,大家都活了二十多年了,估计谁也改不了了,我是不想改,你是改不了,就这样吧,后天上班,咱们各开各的介绍信去怎么样?”
朱相庆被卫雪玢动不动就一副要离婚的模样气的头疼,但他是绝不能跟卫雪玢离婚的,“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就问你咋吃饭?!”
“这不早就说好了?先去你们厂食堂吃半年,等天冷了再开火?”卫雪玢记得婚前他们是这么商量的,“那咱们就去你食堂吃就行了。”
以后去吃食堂没问题,可是今天呢?
朱相庆尴尬的咳了一声,“我说的是今儿个,我姑跟姑夫都在呢!这么些人咋去食堂?”卫雪玢闯了一回民政局,朱相庆再不敢叫“爹娘”了。
“你这又要去哪儿?”今天是他们结婚第一天,新媳妇老往外跑,像啥样子?
朱相庆撵到门口,“我的意思是咱们一道儿去跟大姑姑父吃顿饭,总不能把人扔在招待所不管吧?”
他飞快的锁了门,去追卫雪玢,再咋说,卫雪玢也是他媳妇,这新媳妇第一天咋不得陪着公婆吃顿饭?
“相庆?”何巧芸正好出来洗菜,看到一前一后出来的小两口儿,也听到了朱相庆那几句话,她连菜盆带里头的几根黄瓜一起墩到水池子上,“相庆,你这是去哪儿?哎,你可真够孝顺了,还得请你亲戚们吃饭哪?跟姐说说,那都是哪儿来的亲戚啊,你爸妈都走了,他们还在招待所里头住着?”
“住咱厂招待所?谁啊?镇阔气?”这时候正是做中饭的点儿,隔壁小媳妇蒋春燕挑了帘子探头出来,“相庆哥家啊?那就不稀罕了,人家相庆是省城人,爸妈都是老师,手里有钱!”
她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巷子口的卫雪玢,撇撇嘴扬声道,“卫雪玢可是嫁了个好婆家!”
卫雪玢可不愿意听别人这么说,鞋在自己脚上穿着,脚下的泡也就她知道,她站住身子转头道,“瞧春燕姐说的,相庆家里条件再好,我也没花过他一分钱,俺家条件再赖,也把我养这么大,还安排了工作,该陪送的一点儿没少!”
她回头看着朱相庆,“我可没觉得他哪一点儿比咱们洛平人强了?!”
“奏是,雪玢这话儿一点错也没有,”机械厂的工人们陆续都回来了,正听到卫雪玢的话,纷纷附和道。
何巧芸跟卫雪玢刚才一席话,已经对朱相庆多少有些意见了,“可不是么,相庆我跟你说,你可别觉得自己是大城市来的就瞧不起咱们洛平人,这干革命不问出身,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