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欢的事,充实的过着每一天。
就算是带团出行,她也会带着书在路上的时候看,口语对于她来说不再变的难以启齿,她可以随意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也可以和那些金发碧眼的人谈笑风生,语言的障碍在她接了国际团之后,变的畅通无阻。
周六她还是会去探望医生,医生亲眼见证着她的变化,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她成长了,从当年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变成了美丽风情的大姑娘,而医生也从当年那个还算年轻的男子,变成了看书读报的时候需要戴老花镜才能看清了的半个老头了。
一晃眼,七年过去了。
一段忘年交的相遇从七年前开始,七年后仍然在继续。
“这个周末啊,是我五十岁的生日,蓝缨要不要来我家参加我的生日庆典啊?”医生突然说。
蓝缨愣了一下,她怔怔的看着医生,张了张唇,竟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医生笑着说:“怎么了,我让蓝缨为难了?没事,没时间来也没关系,家里姑娘出国,明天才回来,我是觉得不热闹……”
蓝缨赶紧摇头,眼眶有些湿润,她张了张嘴,说:“方便吗?我怕我去不方便,我……”
“怎么不方便?这可是你阿姨的提议,她说啊,每周回去我都说蓝缨怎么样怎么样,她都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了,一定让我邀请你。这可是我的任务,你这周要是不来,我也得给你打电话问问。怎么样?想不想去啊?”医生笑着问。
蓝缨点头,她拼命点头,“我去!我一定去!”
医生笑呵呵的,跟最早相遇的时候比,他这会富态了很多,胖乎乎的,像个微笑的弥勒佛:“那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啊。”
“不用,”她说:“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可以直接过去。”
“也行,我知道蓝缨一直很独立。”他笑着说。
蓝缨点头:“是!”
回去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流着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很高兴,明明很高兴被邀请,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流泪。
迎面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一个脸上带着微笑,却不住流泪的人。
她在前方大踏步朝前走,后面一亮出租车小心的跟着,出租车后面,傅清离安静的坐着,透过车窗和的缝隙,盯着她的背影。
出租车司机问:“客人,一直这个速度?”
他应了一声:“嗯。”
客人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只要给钱,出租车司机怎么都愿意。
蓝缨走在路上,情绪渐渐平复,走到住所附近的位置,她转身进了一家花店,在一片鲜花中询问:“长辈过生日,一般送什么花合适?”
店员热情的给她介绍,她付了定金,“明天一早我来取,你提前准备好,可以吗?”
“可以啊,您告诉我几点过来,我一定在那之前给您准备好。”
谈好之后,蓝缨又去了水果店,提前买了很多漂亮的水果,准备明天带过去。
过生日要庆典,是她上了大学之后才发现的,因为宫五的十八岁生日那样盛大,就邀请了她去,那是她第一次参加生日庆典,但是她自己从来没有过生日的经历,就算是和柴峥嵘的四年,也是后期才有这样的意识。
她和傅清离是一类人,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生日是几月几号,也不知道出生日期是要记住的,更加不知道,每一年他们的出生日期都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庆祝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第二天一大早,蓝缨提着准备好的东西,朝着医生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时候她开始思考,她的出生年月日真正的是哪一天?
她好像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为机构的那些人所有的生日日期,都是写的入选机构的那一天。
他们真正的是哪一天,他们都不知道。
蓝缨突然想到她离开的时候,机构给了她很多个人资料,她放在柜子里藏好,竟然没想过去看看她的出生日期,甚至没想过要不要找到自己的生父母。
蓝缨是真的不想找,也不好奇,她觉得,如果她的父母真的爱她,怎么会舍得把她丢了呢?他们一定不爱她,所以才选择了抛弃。
他们和被人拐走的孩子不同,他们是被抛弃的孤儿,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蓝缨抬头看着前方,大踏步的走着,路上有人年轻人主动搭讪,蓝缨根本不理会,拐着弯问路的,她倒是会指路,但是绝对不会留下联系方式。
她本身就是个很慢热的人,对于别人的那种热情她很排斥,就像她最初排斥柴峥嵘一样,只是,没有人有柴峥嵘的那样死缠烂打的脸皮罢了。
蓝缨一大早出门,就是为了找地方,果然走了冤枉路,才重新问人,问到了正确的位置,继续走着去,她已经习惯了用腿走路,习惯了用自己的力量达成所愿。
虽然手里抱着鲜花提着水果,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速度。
她根据地址找到医生家的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后,抬起的手试了好多次,愣是没勇气把手落下去,她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敲门了。
身后有人踩着楼梯上来,她不想让人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