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带着她过去的,手术室外只有司徒厉等在外面,他蹲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如果宫五过去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的那个动作,宫五都要以为他石化了。
看到宫五,司徒厉愣愣的看着她,说:“我们等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要等那家伙的……我们等到了,可是,那个人误伤了二哥……”
宫五问:“砂褚呢?”
司徒厉吸了吸鼻子,说:“他让二哥醒了给他发个短信,他要去找那家伙。”
宫五猛的睁大眼睛:“他一个人去?你怎么不早说?”
司徒厉摇摇头:“他不让我去,说容尘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们,会难受,让我无论如何留下,他一个人去找……”
宫五回头看向尤金,“李二少呢?”
尤金抿嘴:“李二少很生气,毕竟爱德华先生的领地竟然让人闯了进来,已经派人去追击闯入者了,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宫五想了下,不管李司空知不知道,他去追击刀疤脸就是帮砂褚了。
看了司徒厉一眼,“李二少去帮忙了。”
司徒厉还是低着头看着地面,然后嘴里说:“我查过那个人的资料。”他抬头看向宫五,说:“大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宫五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好一会过后才说:“那你要怎么办?”
司徒厉回答:“我等二哥的消息,知道了我就去帮他。”
宫五问:“他会希望你去吗?”
司徒厉沉默了一会后才说:“不希望吧,我猜。”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我怕死……”
宫五没有嘲笑他,点点头,说:“正常啊,我也怕死。”
她说:“我特别怕死,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会不会死,然后给自己最低的底线就是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司徒厉依旧低着头,问:“你说二哥会死吗?大哥说我们三个人中,他最不应该死。本来他要坚持剪草,就是觉得目标固定,容易引起那人的注意,他跟我说要注意,因为他对那个人的了解,判断那个人应该会选择最保险的狙击枪。没想到……对方因为公爵领地的戒备,根本没办法潜进来,只能一路躲在车里,刚好今天就碰到了……他很后悔……”
宫五抿着嘴没说话。
司徒厉又说:“我知道他是想要多留一点兄弟间的回忆,毕竟我们都说好了,以后尽量不见面,特别是不和二哥见面,就是怕他被我们连累上……”
宫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司徒厉声音低低的说:“大哥现在一定很后悔,因为他的判断失误,也因为他一时任性……明明之前他想了那么多,没想到……”
宫五抬头看向手术室的门,门上的灯一直亮着,显示着正在紧张的手术中,她说:“没事的,容尘不会有事的。”
当初在在国内的不是,不是三番四次被燕大宝她爸搞的缺胳膊掉腿的嘛?结果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容尘或许只能活在众星捧月中,来伽德勒斯没几天,身边没了粉丝,结果就出了这事。
司徒厉低着头,突然身体意外,靠在宫五身上,哼唧着说:“他要死了……大哥肯定要自责死……我也难受……好容易多了两个兄弟,结果……”
宫五抬头看着门,怎么说呢。
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的遭遇,砂褚三兄弟的遭遇应该是很罕见的吧?砂褚和司徒厉的生活圈子注定了这样的不平凡,而容尘作为他们的兄弟,承受这样的结果似乎是意外却又意料之中。
这就像她所有的遭遇,明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偏偏她都遇上了,谁让她选择和公爵在在一起了呢?
她选择了跟身上承受着责任和压力的男人在一起,就必然会遭遇普通人遭遇不了的事,除非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认识过公爵这个人,否认,她看得清身上发生过多所有事。
容尘和她一样,看似毫无关系,但实际上关系深重,否则,别人为什么会找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伤害?
她伸手拍拍司徒厉的肩膀:“别担心,该来的都会来,不该来的,求也求不来。”
司徒厉靠了一会,突然抬头问:“我演的伤心像吧?”
宫五:“……”
嫌弃的松手,一把推开,亏她还真心安慰他,原来又是演的,这人一直爱演,从第一次见面就动不动演起来,明明演技那么差。
司徒厉笑了半天,然后往墙上一靠,抱着胳膊,盯着手术室的门看,说:“容尘要是死了,也是好事,这世上我就少了个牵挂,大哥要是也死了,我就完全没牵挂了,挺好的。”
宫五:“……”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司徒厉咂咂嘴,说:“他们要是都死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当老小可以撒娇了,这好日子就没了,还有,万一我哪天在我大哥那混不下去了,我连哥投奔的人都没有,太惨了,要是都活着,好歹还能借到钱啊!”
宫五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赶紧回金三角去!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司徒厉捂着脑门,等着宫五:“喂,怎么打人啊!要不是我看着大哥的份上,看我揍不揍